饭菜香味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感官,勾起她肚里的馋虫。
她瞄了一眼白瓷盘里的竹丝鸡,散发着热香,馋得她快要流口水。
“我一日未进食,陪我用些吃食可好?”萧云霁水色的眸子泛出笑意,声音有些轻,有些柔。
梅染眼睛一亮,当即说了个“好”字。
她不管不顾的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对着满桌饭菜,一顿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反观萧云霁,眼睫微垂,细嚼慢咽,一举一动皆透出矜贵之气,是那种自小长于王室骨子里的贵气,让人赏心悦目。
萧云霁似乎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他用毛巾擦了擦手,瞧着梅染投来探究的目光,玩味的笑道:“娘子神色这般痴迷,为夫的脸可还合你的意?”
“合……”梅染刚吐出一个字,便觉得不对味,立马“哐当”扔了筷子,低声否认,“合你个鬼!”
她承认,自己被美学影响,看人确实有些外貌协会,甚至很好颜色,眼前的男人确实风光霁月,俊颜美冠如玉。若是没病,只能说勉强合她胃口。
不过这男人,同她言语间总带着玩味与试探,是怎么回事儿?
她忽然有些头疼,起身大步迈向喜床,抱了被子就要跳上一旁的软榻。
“你做什么?”萧云霁问。
梅染动作一顿,动了动手中的被子,抛来一个眼神,“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困了。”
“新婚之夜,你要与我分床睡?”萧云霁投来一抹探究的目光,声音有些惊异。
梅染心里犯怵,别过脸咳嗽了一声,“我睡觉不老实,总喜欢踢被子,你病体怕寒,我是怕扰你歇息,只能委屈一下软榻了。”
萧云霁瞧着梅染一脸决然,神色莫测,看不出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将被子从她手里夺过,一把凌空扔去了喜床,转身朝外喊了一声,“青凌,收拾碗筷!”
青凌本就等在门外,只等公子召唤。闻言默默的进屋将桌案收拾干净掩门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萧云霁盯着梅染道,“你睡床,我睡榻。”话落,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去了一旁的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铺于软榻。
窗外秋寒凛冽,屋内红烛摇曳。
一人睡得很香,一人则是辗转难眠。
翌日,天刚破晓,晨光熹微。
梅染是被剧烈的咳嗽声吵醒的,她朦朦胧胧睁眼,透过床幔,见萧云霁半撑着软榻,咳得有些颤抖。
只听“噗”的一声!
她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三步并作一步,走近一看,男人呼吸絮乱,脸色惨白,胸前的衣袍一团鲜红,玄色地砖上那摊喷洒的血渍,更是红得刺眼。
她面色大变,高声喊,“来……”。她想喊人去请大夫,可“人”字未喊出,她的手腕被扣住,“别喊!”
“为何?”梅染不明所以,面露急色,“你咳血了,需要马上喊大夫来诊治……”
“寻常大夫治不了我的,咳咳……咳咳咳……”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