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摆摆手,“医馆没甚好玩儿的,我就不去了。”
她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了。
在现代,她最讨厌的就是医院,特别是那一股特殊的消毒气味,让她不能忍。
绿色身影远去,萧云霁才走进竹林。
穿过竹林小道,避过阵法,一座小木屋近在眼前。
木屋房檐挂着两个灯笼,光线明亮非常,将小木屋门前庭院照得十分亮堂,萧云霁立在篱笆院里,望着小木窗那两抹摆动的影子,没动作。
良久,木屋内传出程韫的声音:
“云霁,你快进来,花神医说,你的病有法子了。”
“嗯。”
萧云霁并不惊喜,不紧不慢的走入屋内,将屋外的寒气也一并带了进来,屋内空气瞬间骤冷。
花神医蹙眉,斜眼倪他:“我倒不知,堂堂一个蕴王府,竟缺你衣裳少你食物了?”
“花叔,您说笑了,谁敢缺我衣裳少我吃食?”
萧云霁对鹤发童颜的花尹神色恭敬,又看了一眼程韫手臂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这才舒缓眉目,行至窗边,与二人席地同座。
昏暗的橘色烛光下,顿时有了三道身影。
“是啊,花神医,他可是蕴王府的唯一的嫡子,眼下王妃去了九华寺,府中他当家,谁也不敢亏待他的!”
程韫连忙帮萧云霁说话。
“原来是缺人管!”花尹冷哼,朝程韫吹胡子瞪眼,满口叱骂:“你瞧瞧他这个样子,脸上毫无血色,瘦得跟个麻秸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苛待了膳食。还有,如今天气已然入秋,夜晚寒凉,他竟然穿了两件单衣就出府!自己什么身体,心里没点数吗!”
“花神医,他入夜咳了血,我拉他走得急,没……没顾上给他拿披风。”
程韫眉心跳了跳,急忙解释。
“你也别嘚瑟!半夜弄得一身刀伤,浑身是血,你闲我老头子命太长了是不是?”
花尹瞪眼训斥程韫,眼神窜着火苗。
嘴皮子这么利索,方才又是费什么劲给他包扎!
干脆让他俩一起死了得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萧云霁眸色辗转,烛光映出他唇边的笑意,认错道:
“花叔,是云霁的疏忽,您操心了。”
花尹不想理他,也不看他,径自喊门外的药童拿来一件狐裘,给他披上,又让药童去烧热茶,生碳炉。最后,声音几乎从鼻腔里重重的哼出:
“知道认错,孺子可教!”
“花叔训斥的是。”
白色狐裘上身,萧云霁浑身不再有透风的感觉,反而增添了几丝温暖。
花尹见状,自顾自的拉了萧云霁的手腕,就要把脉。
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
“怎么会?”花尹额头皱成川字纹,惊疑道,“明明月前才把过脉,病有好转,怎么才一个月,你的脉象就……”
程韫见花尹神色异常,言语吞吐,他也跟着提起心,满脸急色,“花神医,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