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独属于她母亲的味道。

江呦呦在陈媱怀里蹭得更紧了：“香香，娘亲好香香……”

“这孩子。”陈媱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动作细腻，温和，像是在抚摸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嘴上呐呐道，“怎么这么黏着母亲，嗯？”

江呦呦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可其实她没有睡着，前世的记忆一点一滴浮现脑海。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陈媱传来了有序的呼吸声。

似乎已经睡熟了。

也在这时，睡不着的江呦呦才终于有心思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一说。

她看着旁边那种熟悉的令她格外眷恋的脸，喃喃自语：“娘亲，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曾经失去过你，早早的，你就没了。”

“不跟我打一声招呼，也不带我走，好像突然间，你就离开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你或许是解脱了，陈怡步步紧逼，父亲已经让你感到失望，我还不顾你的心情和那个插足了你和父亲感情的人亲近，你对我失望是应该的，你决定抛下我独自离开……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或许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过得很不好，陈姨娘原来不是真心对我，我所信赖亲近的陈羽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她们抢了你的位置，她们把我害得好惨，我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你，幸好，还能有重来的机会。”

“娘亲，我们一定不会落到那样的结局，我不会惨死，你也不会被那些贱人害死，我们一家会好好的，会永远好好的。”

江呦呦以为陈媱睡着了，所以才忍不住说出了内心的心里话。

上辈子的记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守着这些回忆，时常感到孤独，今天终于忍不住有感而发。

可她不知道的是，陈媱浅眠，发觉自己闺女没睡，她又怎么睡得着。

因此，她把江呦呦所说的一言一语都听了进去。

令她大吃一惊，又让她心疼不已。

原来，她的女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实吃了那么多的苦吗？

陈媱再也忍不住，眼含水雾地睁开了眼：“呦呦，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江呦呦吓了一跳，又被娘亲心疼的眼神看得委屈。

这一刻，她有多么想不管不顾把一切倾诉出来。

倾诉她上辈子的血泪。

可最后，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太荒唐了，没有人会信的，更何况，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娘亲徒增烦恼，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

犹豫着，江呦呦摇了摇头，乖巧回应：“没，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之前做的噩梦，有感而发而已。”

陈媱看出了女儿的隐瞒，但她不想逼她，虽然心里疑惑，她还是把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拉过女儿的手，细细安慰她：“别怕，一场噩梦而已，娘亲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好好地看着我们呦呦长大，母亲会护着呦呦的。”

江呦呦心里一暖，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陈媱的安抚下，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心照不宣的两人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江呦呦也认真打扮起来，今天可是要回去见祖母的日子。

江敬早就备好了马车，收拾妥当后，江敬和陈媱带着女儿回到了祖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