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微微蹙眉,不耐烦地摆摆手:“她自己有错就该承担着,中宫娘娘的盛宴年年有,下一年再参加也不迟。”
陈羽见自己受了拒绝,眼眶里立刻盈盈地浮起了满满的泪水,一张楚楚动人的容颜因此而令人倍感怜惜:
“妾身知道将军生气了,但羽儿是我唯一的亲女儿,她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被老地主虐待,如今进了府好不容易改善了生活,却还要忍受被禁足被人嘲弄的日子,她想参加宴会的心愿,我这个做娘的爱莫能助,妾身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陈羽提起过去凄惨的日子,就是想暗示江敬,到底是谁让她和陈羽走到了这一步。
江敬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怡凄凄惨惨地一闭眼,干脆俯身跪了下去。天气渐渐寒冷,而她只穿了单薄的衣裙,双肩颤抖着,看起来别提多么绝望了:
“妾身本以为有老爷救济,自己和羽儿就有盼头了,却没想到……妾身还不如就此死去,如果能让老爷把羽儿真当亲生子嗣来看待,妾身也心甘情愿!”
江敬原本斜斜倚靠在榻上,慵懒地坐着瞧她,闻言眉心拧了拧,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不愿再忍受她明里暗里的威胁:“够了陈怡,不要再拿那些说事,就事论事陈羽就该被禁足,况且本将军何曾少了她吃的穿的!”
看来江敬不想吃她那套。
陈怡勾人的狐狸眼中涌现顿悟的阴冷,她变通得很快,伏在江敬脚边,泪眼汪汪,语气却软了下来:“将军,羽儿早就哭着跟妾说她知错了,况且没有教导好羽儿,也是妾的错,求求老爷看在她是初次犯错的情面上,让她如愿以偿一回吧!”
江敬再次伸手去揉自己的眉心,他到底无法眼睁睁看着陈怡泪眼朦胧地向他求情,她是自己年少就相识的白月光,更是自己亏欠得很的对象,为了这个女儿,她也豁出去了很多。
这样想着,江敬从榻上站起来,到底向陈怡递过来手臂。
陈怡立刻会意,擦了擦滑落到唇角的泪,低下头唇畔却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江敬握着她的手,突然觉得心酸无比。少时她还没有出阁,虽然是农女但依旧手指白嫩,可现在却能触碰到不少茧子。如果有自己护着,她的人生之路必然要比这样顺畅许多。
半晌,江敬声音低哑地开口了,他的回应让陈怡瞬间惊喜地抬头,眉飞色舞:“是我太严苛了,罢了,陈羽可以去这次宴会,就以,将军府庶女的名义。”
陈怡自然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江敬再次肯定地表示,他要让陈羽入祖籍,真正成为将军府的人!
“老爷一言九鼎,妾身在此谢过老爷。”陈怡说着就要娇滴滴跪下,江敬手上用力把她抬住。
“不必了,择日,我就为陈羽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