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收到了呦呦的命令,嬷嬷自然会意,很快地找到了京城里那位据说能够妙手回春的郎中。
顺便,还找了一个医术高超的太医。
“等等,让太医先在外头候着。”
当来到陈夫人居住的院落附近,而嬷嬷想带太医和郎中一并进去时,江呦呦出声制止了。
两个人都不解地看向她,江呦呦没有解释,而是摇摇头,带着郎中径直进入了一片慌乱的院子里。
郎中为大户人家看病的慌张在看到病人后很快消失,他赶紧解下药囊,为陈夫人仔细地诊断起来。
望闻问切,不过一会儿,江敬有些不耐烦了:“救了这位夫人,有赏!”
郎中没起身,竟是颤颤巍巍地跪下来,声音也颤抖着:
“回禀大人,这…这不是惊厥啊,乃是毒药所致,小的也无药可解!”
什么!
这句回禀在所有人脑海中烟花一样炸开了,每个人都震惊不已,江敬怒火攻心:“下毒,是谁,是谁!”
他气急了,而这样的问辞自然也没人会回答。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突兀地,陈羽崩溃大哭的声音响了起来。
“呜呜呜,娘亲,你好惨啊……”她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看了面无表情的江呦呦一眼,“是谁干的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江敬大人一定要重罚凶手啊!”
江敬揉了揉舒展不开的眉心,焦急地打断了陈羽的哭诉:“当务之急是救你娘亲啊,现在……”
这位都救不了,其他人有什么救治的希望?
大家都不知所措,而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陈怡睁开了一线双眼。
“咳咳……江,咳咳……”
陈怡虚弱的嗓音唤回了江敬的注意力,他立刻道:“别说话,你现在脱水,太累了……”
陈怡柔和地艰难摇头,落下一滴泪来,断断续续地道:“吃了、吃了清竹送来的鲜花饼,我就……”
清竹是陆媱身边的二等丫鬟。
“许是,许是放坏了……”
陈怡拼命笑着,越发让人怜惜。
但她越是这样“贴心”地解释,就越发令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想,是陆媱下的毒。
毕竟郎中是江呦呦请来的,没有和谁勾结的道理。
“不,子虚乌有的事,她在说谎!”
陆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诡异的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脸色惊变,斩钉截铁地道。
她快步走到江敬身边,怀着信任地望着她。
“对啊,奴婢压根没有做这种事,奴婢天大的冤枉啊!”清竹吓坏了,不要命了似的冲江敬磕头。
江呦呦心中并非不惊讶的,可看到了自家娘亲的举动,她的心沉了下来。
虽然肯定有一线希望,但她担心江敬会怒极失去理智。
江敬站在众人目光的重重包围下,面沉如水。良久,他开口,判决让江呦呦都悚然一惊:
“清竹一个贱婢,欺下瞒上投毒,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