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兴致缺缺(1 / 2)

叶怀心见她主动开口,赶紧搭腔,道:“就是有些,就这样放在台面上进行交易,过万一一就会被盯上,但是呢。”

女修“哦”了一声,兴致缺缺地回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了,这个黑市是狐媚子们的领地,她还有什么吃不了亏吗?至于那个买主吗,来的时候要分,去的时候自然要分,要是这还是有人抓的话,说明他没有能力,从黑市地界出来,黑市可以不考虑。”

说完,想了一下,又侧头乜了一眼叶怀心,十分不屑的样子,道:“前怕狼后怕虎的,倒不如不出家门,愁这愁那,倒不如先考虑在哪挣灵石,尽管这第一拍与最后拍往往最值钱,但是别的那些人,只要是上这个拍卖场,就不是大路货了,先买下来,然后担心留不住。”

...真是笑贫不笑娼啊,叶怀心心里眼珠一转,虽然上品灵石俺们没那麽多,但叶怀心手中却拿着极品灵石,哪里有人吃不起这儿的玩意儿,真的未必。

叶怀心此刻也算是看清了,这个女修根本就是那傻大姐般的个性,口若悬河,说得有轻有重,还不知因这张嘴巴,得罪过几个人。

两人交谈中,娇娇儿还完成买卖交易,收了一些储物袋,笑容花枝乱颤,满意地回到舞台上。

诚如那位女修所言,这件第一件宝珠后,又登场的拍品似乎并不那么贵重。

不过并没有这么贵重,而且只比较万幻宝珠,第二、三拍,均为天阶向上法器。

法器四阶、天地玄黄、再往上为宝器与仙器。

而此二件拍品中,一把宝器大刀、和一组天阶针类法器也迅速引发场内竞价**。

这两件事叶怀心兴趣不大,一瞧,身边的女修似乎也没在意,便自觉或不自觉,像在自言自语似的,说话的语气又恰好可以在一旁听见,引着那女修攀谈:“针类法器啊,这套金针足有七十二根之多,要驭使的时候,神识还是不知道得精进多少。听说南袁北谢谢家少主很有才华,可以同时驭使金针类法器七十二件,原以为已很少见了,不料竟有那么多人抢着拍摄,能工巧匠啊。”

女修这次倒是正色看了叶怀心一下,慢悠悠地回道:“你们又说能人辈出,谢灵运又算啥天赋异禀呢,谢家、哼哼怎么跟...袁家比,就谢灵运爹还是个角色。”语气里的鄙视,一眼就能看出。

哟,叶怀心漫不经心地抛了个题目,无意中也会产生这样的结果,这个女修这么不把谢家放在心上,却又到处抬袁家,岂不是很巧合,难道她是袁家人吗?

这样一想,叶怀心又偷偷地瞄上了这个女修,脑海里出现了当年看到兽峰上刺满玫瑰的袁虹菲。心里暗道不可能,也不可能那么巧,就是袁家女都喜欢袁虹菲,蛮横又刁钻、嘴不饶人、还说话.

叶怀心这边心念百转,那边女修说完,还仿佛犹不过瘾,又主动跟叶怀心指点起来,道:“你们都认识谢灵运吧,没听过谢家前段时间狗血丑事吗?哈哈!谢灵运的绿帽子都留了下来!笑死人啦!嫁进家门的新女人,竟然已和人家珠胎暗结了!”

我岂止知道自己也是这件事的亲历者...叶怀心暧昧“唔”,不知是说知或不知,才会引这位女修接着往下聊闲话。

叶怀心在这条路上,还转弯抹角地问谢家发生了什么。

所获情报,或与这位女修所言相同,只专注于“绿帽子”那一段,对婚宴凶案全然不知;要么就是虽知凶案却只是乱闻大概和孙家庶子有关系,对孙莜雯穷追不舍,或遭到谢舜英的无端责备,抹黑。

舆论风向是这样,叶怀心不禁疑惑孙莜雯是不是没按计划“被刺杀”对孙家家主匆忙间安排好的简陋计划造成一点阻碍,因此至今仍无对孙家有利的信息。

但很明显这个女修的身份缘由,比起那些散修们接收信息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这一刻她扫得刚刚有去无回,饶有兴趣地在叶怀心那边凑合着看,拉开战幕想和叶怀心好摆龙门阵、大谈谢家狗血八卦。

“但是,您可能并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女修瞅了眼叶怀心,继续道:“那个新娘子拜堂的时候,却被杀死在后宅里,这个犹不解恨的,也是剖腹而死!”女修说完,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很是期待地望着叶怀心。

......懂了。

叶怀心合作地低声下气地惊呼,并做出“掩口”动作以表诧异。

女修看了,十分满意,昂了昂头,道:“这不,谢家老匹夫们,引开那天所有客人,空口齿伶俐,暗示着就是孙家送嫁庶子、新娘子庶兄所犯罪行。”

叶怀心一听,轻挑眉毛,这个女修才说出谢家还只是谢舜英的角色,如今倒有口“老匹夫”。这种心态,愈发使叶怀心感到这个女修像袁家人一样,既有旗鼓相当的谢家理解,也有些厌倦这种对手。

女修并没在意叶怀心的反应,自顾自道:“哼哼、老匹夫、我就像个傻子呐。你就是不看见,那天谢灵运在拜堂时脸色铁青,不像是娶亲的样子,倒像是送葬的样子,拜堂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不露面,与其说新娘子庶兄失心疯了还不如说我看见了呢,更像那个谢灵运发现自己被扣上了绿帽子恼羞成怒大开杀戒。呵呵,谢灵运的那一个,最是睚眦必报的那一个,心眼比针都小,性子也很不好,长的面目可憎的,一副凶徒模样。”

叶怀心暗自挑了挑眉毛,这名女修说到谢灵运拜过堂的事,形容与口气都像是亲见一般,还说谢灵运脸色铁青!以叶怀心来说,那时候只能在院子里,隔海相望,无奈地看见新郎倌衣袍下隅,若这个女修所言属实,那她肯定身份不凡,不是在堂上,而且还在院子里很靠后的座位。

对于这个女修所说的谢灵运的“面目可憎”和“睚眦必报”之类的话,叶怀心认为听过就算了,这听起来十分像是带有个人偏好的形容,也不是十分可靠。

“然后...孙家不管了,啥都不管了?”叶怀心试着指引女修对话方向。

女修皱了下眉,仿佛有些不满叶怀心打岔,不过还是顺着叶怀心的问题答道:“如何做到呢?孙家这几年汲汲营营、垂涎于咱们...咱们中元洲世家的头把交椅之位已经坐了好久。最终这件事情怎么结束,就要看姓孙氏能否趁机发难,把姓谢的肉给撕了。然而倒非为横死新娘子,别说只抛弃了个女儿,即便把儿子和妻子一并赔上了,只要能够寻找机会操持,孙姓恐怕都心甘情愿。”

没错,叶怀心心说,并非怕肯,而是早就出手了,导致未遂。

然而这个女修刚几乎脱口而出“我们”的时候,就是要说咱们南袁北谢,能叫谢舜英老匹夫的,似乎这个女修就是袁家人毫无疑问。

呜呜呜,叶怀心都快抓耳挠腮了,难道那就不是袁虹菲了吗?

说话的那个姿势,那种“世界上只有老娘一个渣渣”的劲,可挺象。

叶怀心如此一想,边哼着小曲边应着,把头顶上的兜帽再拢起来,把团肩的大仙再遮得紧些。她也想起了与袁虹菲争夺灵兽之事,虽然面前这个女修是袁虹菲不得而知,但仍要谨慎为之。

女修和叶怀心相谈甚欢,拍卖台成交火爆。就在此时,拍卖场里娇娇儿咯咯地笑了起来,把二女的目光再次拉回了舞台。

娇娇儿用手指轻轻一指,扔出了两只小瓷瓶,并介绍说:“贵客们,这拍品,说起来品阶不高,算不上特别名贵,但很难得,敬请大家放眼看去。”

叶怀心注意到此物一出来,旁边女修前倾,很有兴趣地看着。能够引起袁家人兴趣的事情,一定不会差,叶怀心便也凝心,往舞台上看。

娇娇儿让人看了看,但不打算开瓶,只是指头微微一动,就让那个瓷瓶挂在天上了。大约过了几个息功夫,两只瓷瓶里逐渐一点一点地由内而外地明亮起来,这是一种十分柔和而缥缈的光亮,而且像带着呼吸似的,轻微地起伏着。

刚会...叶怀心敏锐的注意到两只瓷瓶沐浴着皎皎的月光,那种轻微的起伏,倒像是瓷瓶对月光慢慢而又一点点的吸引!

是不是这样啊!

“相信尊贵的客人一定看过的吧嘻嘻,”娇娇儿旋转身体,在两个瓷瓶周围转来转去,肚脐里的小金铃发出悠扬的铃音,比铃音更好听的是娇娇儿宛转得像莺哥:“此两瓶内,所盛之物恰是此天之上地之下,唯件可以称之为灵兽启智、明月帝流浆之宝。”

真是明月帝流浆!

叶怀心这也是有些坐不住,二郎腿一放就没有翘起来,严肃地看着拍卖台的走向。

相传每隔一千年,庚申之夜的月华中,就会出现帝流浆的身影,其形状就像无数颗橄榄一样,对仗贯串、垂落世间,但入世则湮、不可触。

且每隔一万年就会有明月帝的流浆从月华中流出,状若万道金丝,只有至纯、至洁、至真的稚子方可得遇并集于其中。

明月帝流浆对人而言,无用,而对世间的草木妖兽而言,则是珍宝。

传闻草木受其精,即能化妖为魔;鬼魅食能显灵;且妖兽受持,有缘可以启灵智。

叶怀心紧盯住挂在拍卖台上的两只小瓷瓶心生怒火,这位明月帝流浆糊,他雄心勃勃!

娇娇儿原本对于这个明月帝的流浆没有太大希望。

这一点从明月帝流浆拍卖次序的出现便可看出。这种明月帝流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好,只是对于妖兽来说却是价值连城的。

这个黑市拍卖场却为人们修了。人修之中自然少不了兽修、饲养兽宠,但是期望人修能为了他的宠物而掷地有声,怕是太简单了。

不过这也是个宝,因此两瓶明月帝流浆起拍价,定为六千上品灵石价格,预计最终落锤价将在一万上品灵石价格左右,这也基本上是娇娇儿交易的心理价位,若成交价较高,则是意外的喜悦,当然更不可求。

今天,估计娇娇儿很幸运了。

六千上品灵石起拍价一出来,叶怀心身边的女修就加了一大口,是七千上品灵石。

叶怀心眼看鼻看心,感觉到身边的这个主儿,距离他心中猜测的男人可以更进一步了。

真要是袁虹菲的话,那么叶怀心就真的感觉到了,他和她八字不和呀。

初次见面便因争夺同样的差使任务而在坊市抢夺灵兽、比斗抢夺排名、现抢夺宝材的机会。今后,也不知争什么,永远不是男的。

叶怀心的心事滑过,吓了一跳。修士偶有所感有时并非胡思乱想,而是灵觉抓住了些许天机,所产生的感应。自己刚好端端一个人,忽然就想好了将来是不是要和袁虹菲抢人了,这个...不可能,这样狗血的事,但愿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七千零五十颗上品灵石。”看着谁也不加价,叶怀心急忙把飘远的心事拉回原处,跟着吃上一口。

这出口处,一旁的女修立刻横眉怒目朝叶怀心眼中看去。

叶心怀无奈,只好虚虚实实拱起拱手,小声说:“囊中羞涩的他,也迫切需要此物,唯有硬着头皮去添添油加醋地观赏、碰运气。”言语间既有对明月帝流浆之向往,亦有向女修恰当示弱之意,说明其家资不丰厚,亦不存心相争。

那女子修眉头紧锁,毕竟不是口出狂言,只是转到娇娇儿的身上,还要再加价。

还好还好,这明月帝流浆到底是稀罕东西,除了这女修和叶怀心,场下也还是有些人感兴趣。故此时,相隔相当遥远,也相继有数口人喊价。

叶怀心细想了一会儿,趁中,喊了两下价格,每只又添了一小口。

这次,因为参加竞价者众多,叶怀心加上价格少得有点丢脸,不再吸引周围女修们的目光。

这个明月帝流浆虽然拍得并不火,参加叫价活动的人数并不多,但是慢慢地,价格就会一点一点地上涨,由六千上品灵石发展到一万两千上品灵石。

娇娇儿起初并没有特别的热心,尤其受到叶怀心每一次只添加五十灵石的冲击,许多人的报价也都一丝不苟地谨慎许多,弄的娇娇儿都有点没有耐性。可是当竞价真的是一点一点地被提起来,比起拍价翻了一番时,娇娇儿的兴致也就水涨船高了,脸上笑容愈发明显。

叶怀心呢,便在谨慎加价的同时,观察大家出价的快慢和语气的坚决程度,计算出每个人临界心理价位。

这个当中最不易预估的就是旁边这个女修了。

如果这个女人修真的就是袁虹菲...叶怀心把兜帽收得比较紧的话,可以更加小心一些。像袁虹菲那样天之娇女、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最有好胜心、如果刺激到自己的胜负欲、哪怕这件事自己本可有可无、保准不会破釜沉舟去争个你死我活。

象袁虹菲那样富可敌国、好胜心易冲昏了头脑的女修们,真是非常不讲武德、无法以平凡的身价与真理去揣测她们的思想与动向。

但好在今天叶怀心运气不错,在发现旁边女修又添了好几回价之后,显然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