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浮着帕子(2 / 2)

“来了”洛云起轻声细语,敛目凝视远方天际。

刹那间徐叶和言星降落在地,汀妃急忙上前扶住,泽北看着他们的背影“她没有出来吗?”

徐叶缓缓摇头,“她咒解,但我们怎么劝她都不愿意回”

“他仍然对我生气吗?”泽北的眼睛里闪着些许的凄凉和喃喃自语

“这不,她要我跟你说,这就是她本人,那时候条件有点差,但是如果我们拼了命,你到外面去接的话,就有机会走出去了”徐叶道

“是翝隽在逼迫她!”泽北攥着拳头切齿道是翝隽逼迫她的结果

徐叶垂眸,“首先要镇定下来,谁也没强迫她,那时候她刚睡醒.”

“他呆着干什么?”泽北逐渐平静下来

“她说自己有些事情没有了结,当她呢欠对隽偿还时,她又会回到你身边”

还?她亏欠他的是什么?要她偿还吗?竟然连自己都没有说。

嗯,他在等她.

魔宫即主宫

已经到了傍晚,一袭寝衣的妇人对襟端坐在妆镜下,青丝铺就,明月当空,月光勾画出了一个模糊清丽的背影。

辛星似笑非笑地望着妆镜里的女人,手指腹慢慢地摩挲着额际间,镜里的女人天姿国色、没有眉宇间一抹幽姬莲花留下的痕迹、多几分清丽、少几分妖治。

我甚至想让她瞬间恍然过去。

咒术解开后,这一抹印迹就消失不见,原来自己体内的咒术就植根于幽姬莲花之上。

“娘浪为什么不能掌灯?”伺候的婢女端盆而入,看见她在黑夜里面对妆镜,一个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完就放下手中的物品,赶紧找到烛台.

“别......”她大声阻止。

侍女不解,望着她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习惯”一觉醒来就不照镜了,偶尔,会在不明光线中。

侍女望着手里的蜡烛,迟疑了一会儿,便放下了,思念一转,微笑着说“噢,想必娘娘病好后就会比较好看,这样就害怕照镜子会被她的漂亮吓倒”

月色中的辛星笑得很清淡,她哪里是害怕被自己震撼了这样的笑谈呢,只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适应,之前天天期待这个咒术能够解开,特别在人界那段时间里,她讨厌这个自己体内的咒术变成两个人情感的羁绊,现在没有了,而她也没有与他相处。

百年浅寐,不及顷刻敛目,举首向苍天,恒古变幻之际,却心潮澎湃、沉定悸动。

到此神域已百年。

后来才知道,那些年潇洒快意也可以这么安静。

言星远远地看着神峰的动静,望着旁边白衣华发“您说这么多年他都能打开来看吗?”

自那年他们从魔域归来后,仿佛,泽北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呵,不知道是什么变化,就是跟原来不一样。

洛云起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如果是您,您能看到它吗?我们好几个人都不是痴情种。”

“呵......”言星朗声一笑,对他竖起大拇指,“痴情种,您这比喻还算恰当,就是很少听到别人对自己如此评价”

痴情种难道不为世人所评说么?他无耻地把它揽到了自己头上。

“那年我认识汀妃,千难万难,以为你和泽北等人就不会被感情所困了,泽北帅气快意,你呢,冰冷如冰山,大致以为你等人就不会与我同甘共苦了,没成以为,所有人最终都会有一个好下场”

现在徐叶回到上古遗迹中,一万年都没有出一次门,洛云起登门,避之不及,每一次的原因都是轮番上阵,好处多多,让人耳目一新。

在神峰闭关者又如何,说进了磨练修为,其登峰造极之功,哪有什么得到磨练,无非是要使自己变得更好。

“我得过且过,卖乖的”他皱着眉头警告说,如果泽北现在出来的话,一定会打死他的。

论其数人,岂不是以其归宿为佳?儿子有的是,娇妻又怀了怀,自己又有何不满,如今大多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好,还有闲情指点迷津。

对他的告诫,言星仿佛没有听见,敛目望着神峰之巅山,微微一笑,“出来了”

一道紫光华从天空中掠过,泽北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依然惊艳俊绝,这,在泽北那里恒古不变,浑身仙气稍有收敛,修为反而提升了许多,想不到他会这样登峰造极,但好在也会更上一层楼。

“刚说过的一句话我就听过”他笑意淡淡道,“的确,要把自己杀得死去活来,心领神会”

言星吓了一跳,恍恍惚惚地下意识向神峰方向看去,没办法,那么远都听得见,这修为多么恐怖,看来这几年来,真的对自己狠下心来。

“我行我素,回来自罚3杯”言星抬手就投降了,两人加起来,他就只能吃瘪了,而且,不看兄弟之情、朋友之谊这样的事情,两人都做到了。

流云世里,饭桌上

几人喝了几杯后,粉团子嗒嗒地跑出去,耸入泽北怀中,顺利地达到了泽北大腿处,甜甜地喊着:“二干爹啊!”

泽北扭动着粉团子粉红的脸,“乖”地说完,便把小家伙抱到腿上坐了下来,上下左右看了看,皱起眉头,“这么多年都没看到他的长个”甚至没有改变主意。

言星和汀妃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汀妃道,“从上一次你将他带回这里后,他一直没长大,不知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请其他仙家圣人看一下?”泽北问道,免不了要珍惜怀中这个小家伙一些。

“一看就知道没毛病”

“是不是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先天病症?”

“那更是天方夜谭,汀妃在怀孕那年特别留意,自己亲力亲为,没有一个会带来这种疾病”言星道

泽北略加思索,“这样齐头并进”

“行得通,难得一回来,不说这些糟心事”汀妃微笑着说,再给泽北喝满了酒,泽北微笑着拿了起来。

一番小聚少离多,走得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泽北醉后回到流云世中,洛云起却违背自己。

穿过脚下怪石嶙峋的碎石、环望四周残断石壁、微微醉意中,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地。

简单洗漱之后,徐叶已躺倒在地,睡眼惺忪中,仿佛感觉床榻上凹陷处,一抹抹暖暖的环在腰肢。

猛然醒来,认为什么山精水怪的掌舵人痛斥了一番,却听到了彼此的闷声。哼哼却发现打到了一盾肉上。墙壁上。

过了一会儿回神了,马上把房间里的荧明珠点亮,才看清来人。

“为什么会来?”她带着几分警惕地打量着来者不拒,但未见他答非所问,大气中推了他两推,见人笔直地栽在床榻之上,毫不犹豫地,她拉着他往回走去。

喊了好几声后,但见无人回应,一惊惊觉当初那一拳力道足有十重,吓得一阵发慌,慢慢伸手探入其鼻息中,方才释然。

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活越回,几岁了呢?也学人界小年轻爬上去了。床这套。

徐叶站起来,换上衣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们扶正趟过,然后到药室找来一些治伤口的药物,喂给他吃后,撒上几滴药汁,想到自己平日里的爱洁,就把外衫为自己脱下来,折衣服时带的袖风她只问得清酒气。

他喝过酒吗?

还喝得不省人事?

这边厢忙忙碌碌天已微微亮起,瞄一眼床榻里的男人,寻个靠椅半倚着睡着。

一晚没有睡觉,再一晚床榻上有人喝得太多,一直喝到天蒙蒙亮时,房间里洒下一地清辉,二人都没有转清醒。

靠椅上轻盈幌、睫影浅、素手垂落、轻袖曳地、微扫地面。

洛云起一觉醒来第一眼就是那副景象,那副景象实在是太过虚幻,那副景象瞬间恍惚间,看她躺卧之处,似有鸠占鹊巢之意,轻笑着,光着脚走下去,走到屏风前晚膳将其罩住。

服务员看了看日头。他们天姬向来生活起居有节。今天怎么这时候还没有起床呢。

望着紧闭着的房门,人道“我前去一探究竟”

“好”

服务员敲开房门,“主子,你起来啦?”

没动静又敲起来了

“主子?你起床了吗?”

许久,仍未回应,侍者疑惑不已,下一瞬间房间里传来了清润的响声,“进来”

那人?侍者吓了一跳,转而看着后面一起跟着他的侍者。几个人互相点头。

左顾右盼,傍边花坛里拾到一块砖,还有人从回廊拐角处接过扫帚。

猛然推开门进去,他们要看是哪一个贼人、轻妄之徒、登徒浪子、敢进去让自己主子住的屋子,主子那么晚也起不来,恐怕已经把这贼人的手给弄坏了。

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当他望着懒洋洋地半卧床榻上的那个人,大家都茫然地回过神来,马上就把手中的那个人从背后狠狠地收了起来

氛围多怪异,人们一时敢怒而不敢言,如果床榻之上躺个尊主在世主子一人也就罢了,但二人同榻睡在一起,男人懒洋洋,不仅温柔地看身侧,女人也安然睡去,这种氛围,也不必过于怪异。

“干什么?”洛云起慢慢开了口,视线却从未离开过这个女人。

“我...让主子们起来”服务员硬着头皮回答。

“你的主子昨天晚上很累,整晚都没有休息过,再睡会儿又起床,下来,准备好饮食”他淡淡道。

你累吗?你没有休息?

看两人如今的样子时,眼明手快不知怎么回事

“主子没有用膳之习.”侍者如实禀报

他眸子微微一闪,停止说话,淡淡地挥退所有人,“下去吧”

徐叶起床时正值晌午,由于刚刚起床,头脑有点昏沉,发现她和昨夜睡得位置不一致,在房间里环顾四周,哪有什么洛云起。

离开也很好,如果没有离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送走他。

站起来,穿鞋穿袜,出门一看,只见门外驻足观看的服务员正定睛端详,眼色里有一种含义不清的气息。

刚出来的时候梳洗了一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回事呢?”

“主子......”侍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更加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晚上...尊主就在你屋里,按咱们洪荒书阁的规定,一个过了一宿寝夜的男人,如果是男人,却要纳做天夫”侍者小心翼翼的探着她的态度

“过寝一晚?”是啊,昨天晚上两人的确是过寝一宿,就是没有任何作为,更加没有想到洪荒书阁里会有这么一条规定。

“这个规则是谁制定的呢?”

“自然由老祖宗定了下来”服务员顺溜地答道。

说起老祖宗来,那就得扯远了...可如今老祖宗骨头都被打得发出清脆的声音,遵守这些规则干什么呢。

她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你下去跟老祖宗们生活在一起,还是让我把你送下?”

服务员都目瞪口呆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这个规则定得很不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人已走到了身前。

他没有去吗?

“尊主感觉不错,到老祖宗那里”

“本尊去老祖宗那里干什么,本尊去自己那里”他笑得很深,两手负在背上,略微向她身前倾去,用她只能听见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