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起看了看走出去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在等待他先声夺人之时,可又不愿让他目光灼灼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了什么?”她的口气不是很好
“不就意味着忘记了吗?”他脸上带着笑意
如果忘记了她为什么要把解咒之法送给泽北,事实上当初看那些有关两人的书,头一次翻到书阁里看这些书,他曾在第一时间产生过怀疑,但在与他初次接触时,由于叶怀心不会以如此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他的想法就被颠覆了,一直到她送流云世有关咒术接触方法时,他更确定猜想,而她也记不得了
“尊主,这是拟议中的第三次不经本人同意而私自闯入”她淡淡道,眉宇间有些不高兴
“说你还记得吗”他步步紧逼
如果记着,为何那么多年来都没有到过他的身边,就连此刻也刻意的疏远着
“尊主千里迢迢来是要提些不重要的问题?”气定神闲地坐着,斟上一盏茶递过去放在嘴唇上,微微呷了口茶
“就给我一个答案,就是还是没有”
面对他的追问,徐叶皱起眉头:“不是”
“不是?”他微笑着略带忧伤地说:“不就是你要送给泽北一本解咒书吗?”
她理解她,看在乎的人受了罪,做不到无动于衷,泽北也是如此,于是她送来理解咒语的办法,为了泽北能够有朝一日把辛星带回魔域
看到她不说话,他沉下心来:“还是不认账?”
似乎现在的事情并不那么好理解
“我承认”
她淡淡地说着,但又有种被迫这个认,干脆随其意之所畅
他不仅应该生气,也应该微笑,他真认为她已经死去,独自在秘境中度过这么多年,但心里一刻也没把她放下来,现在看到,听到她的坦言,但她只淡淡地说了句我的认可,然后就没乐在其中了,也就没了一声慰问、一声关怀.
“问什麽不来我家?”
徐叶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怒火:“尊主此刻正以怎样的身分诘问我?”
老公?他们似乎没有那一层关系。客人?那更是没这个地位了,再说是个不打招呼的客、友呢?他们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
洛云起愣住了,对了,自己此刻用怎样的身份质问着她,自己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变的不只是身份了,而是有些说不出但很关键的事情
“怀心吧,大家好好聊聊”他语气不经软化,他来解决问题而非制造冲突
徐叶淡淡一笑:“尊主与我似乎没有认识几天,也没有聊十句话,还有什么好聊的?”
“那么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所以今天就跟我来吧”话还没说完,她就没有回应,浑身都被绑了起来,房间里的侍者都亮出法器把他团团围住
他既尊重她的抉择,又对她的理由深表关切,她的缄默与回避生生逼迫着他施展如此手段
“放开!”她艰难地说
“怀心啊,您别说了,我做您也有苦难言,可不管为什么今天我一定要把您带走,您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怕任何事,让他们道退吧”
也许原因跟她俯身有关系,她如何在洪荒书阁做天姬,为什么会躲着他不走,她记着一切,只是偏生没有往日见过他友情,这些原因他必须逐一查清
“退而求其次!”徐叶突然命令
“主子......”
徐叶脸色一沉,身边其实也只好都退避三舍
她明白眼前这家伙蛮横地肯定干了这等事儿,看着她门脸不把这儿人杀了,可好歹是要被打残了
她可能会说一些狠话来逼迫他离开,但不知怎的,和以前说过的相比,她又狠了一点
罢了,因为他会把她带走的,所以随你便
望着隐退的服务员,洛云起并没有解下自己身上的禁禁,把自己打横抱出殿
北洛宫的大门
云和望着归来的人们不经擦亮眼睛,冰冷的人们吃惊地发现是尊主归来,却在尊主的怀中竟然拥着一个女人
破天荒,他们矜贵冷艳的尊主如何能拥抱着女子,或是出叶怀心的外妇,又见尊主怀里的女子埋在尊主的怀里,那绝对是小女人家娇羞的姿态
一进门,定眼看去却发现这女人眉眼之间竟然与叶怀心有些相像,自己估计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洛云起踢开殿门把她放在床榻上坐下,淡淡的说:“一会儿一会给为你送洗漱的水来,早些休息”
话一落笔就掉头走了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而沉默,仔细端详房间里的摆设,似曾相识不可能在似曾相识,邻居家是她们的寝宫,而她在此的每一个动作,也难逃其耳目
这一路上都来了点劳顿,也可能在这感到莫名地安心,不一会儿就半睡半醒地睡到床榻
而送水来的并不是云与,门轻轻打开,洛云起轻轻走进房间,给她脱掉鞋袜、擦拭脸,跟她睡在一起
被挡住的云彩和啧啧称奇,尊主出手也太快了些呢,今天刚把人带回去,今晚就要.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叶怀心毕竟已经离开那么久,而那个人的长相却与叶怀心有几分相像,怪不得.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神鸟的清鸣
耀白的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环伺着四周的风景,这才想起来昨天是有人带着她来的
“醒来了吗?”
耳边传来低沉清润的嗓音想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回头望着与他同床榻的男人,心里顿时感到可笑
“为什么会来?”
“这就是我的位置。我怎么不可以来呢”他挑了挑眉
也把她当成了之前那个十分容易欺骗的小羊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躺在这儿
“我回来了!”
她站起来,很迅速地披上外袍,然后向外走去
“你出不去”,他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淡淡地说
不想跟他争论太多,他嘴上功夫她却领教着,直接走出屋子,然后就看到云与站在门口,满脸探索地望着她
真可谓主子两愈看愈有德行,从前真瞎眼,误闯狼窝啊!
到了北洛宫外,本想趁自己还没有追到时先走,结果宫外挤满了侍卫
“让开!”
领头的侍卫点头强硬地说:“下属乃奉尊主之政令而不容!”
他这样做,会不会把她困于此终生?当真觉得她还只是从前那个好忽悠的羔羊啊!
面前的那些人还是挡不住她,扭头,正要往回走,侍卫看到她远去的背影后,松懈了戒备,乘上这个档子,徐叶的一招一式狠狠地鞭挞了过去,那个侍卫的反应倒是很敏捷,是差得远那么一星半点呢,只稍稍倒退了一下,望着面前的缝隙,徐叶化作一道光华隐没于原位
“人在哪里?”后出,洛云起问
那个卫兵垂眸回禀道:“尊主、逃跑.”
话还没说完,前面的那个人就不见了
一路向洪荒遗迹快速追来,他知她不想待在此,便派遣侍卫守护宫门口,只为震慑她,也没有再给侍卫太多交待,不曾想她会有这么大的回应,冥冥之中会有怎样的变化,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追着她回去
徐叶望着后面越走越近的影子,飞得更急
这样就算是逃避了吧?也许就是这样,她原以为心墙够坚固,结果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他,内心有种莫名其妙的慌乱
白影掠去,洛云起已阻止了她
“到底是什么原因把我藏起来的?”他略带痛苦地问
就算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也不该对他如此的抗拒,这其中必定有不能言说的原因,今日,他一定要弄清楚
“怀心的您有没有委屈?”
“竟知,何必追问?”
“这样说来就认了自己就是她了”
徐叶没有说话,虽然内心怎么否认,但是嘴上不说,无疑是自己内心默许了
“你说,这是真的吗?怎么成为洪荒书阁天姬女?又为什么要向我退.”
面对其诘难,徐叶不愿多言
“现在讲的话就显得多余了”她已不是那纯真的凡人了,也不是那只依偎在这本他身上的经卷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说什么障碍都可以排除”他一字一句的坚定说着
“不用多说了,我今天一定要走!”说完,已无视眼前人群的阻挡,直接来往时向飞奔而来,这回他没追上,不知道怎奈,蓦然回首,却见他仍留在刚刚的位置上,垂下双眸不动,此刻,她突然不愿离开
捺住内心的纷扰,加速返回
她并不知道,背后另一道光像闪电一样以飞快的速度朝她袭来,避而不谈,径直打到了后背,但并不像预想中那样疼痛难忍,身子极其地从云头上摔了下来
回头看了看远方,却见他慢慢地缩回了指尖
她以为他大发其心,岂料仍把她拦下,竟不惜身负重伤,而他却不知底下有怪石嶙峋?如此下去是希望她死去
白色的影子翩翩地飞到鸟背上,把她一览入怀,微笑着说:“到人界走一趟”
“我不会走了!”她艰难地说
“您这样害怕吗?”
徐叶不以为然地笑道:“多大的事?”
该害怕的男人就是他嗯,胆敢绑架她的男人在书阁里也不放过他
“您说您记不起过去各种事情,本尊今天信以为真,特带您下来寻找记忆”他笑意浓浓道
徐叶要啜饮,刚也说不相信,马上相信,骗鬼?
“放开!我别走!”她苦苦挣扎,以为他该不会放就不会放,没想到他竟然放开钳制,一趔趄,笔直地跌下云端
“洛云起是你爷爷的!”
这一刻她真想骂娘,为了从中看来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
望着云头里静静伫立着的人们,我们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丰神俊逸、俊绝双绝的男子,还有这一刻英俊妖异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却生生刺痛了她的眼,她发誓,等她上去之后,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回头看一眼离大地越来越近的风景,在心里算计着这个,这也是好的,等到下一刻,有些事情方法就可以逃过自己
却不料,云端上的男人已经飞身而下,伸手揽住她时,撤掉了脚下的云朵,任由着身体往下坠,不带一丝术法
“你是疯子吗?”她捶他心口
洛云起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好玩吗?”
有趣的屁事!有没有他这样玩儿过?
她突然感觉到,这么多年没见面了,自己怎么跟泽北那个不遭边的脾气越看越相似了,之前虽孤傲,却也只是孤傲,没有带那么多破皮无赖
身子缓缓地向下坠去,耳畔传来一阵浅浅的风划过,抬头看去,那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眼前缓缓地升高了一座山峰
又自林花树间泛着淡淡花香浮游天空,人与人之间从天上走来,惊得林内飞鸟成群,眼前风景令她不禁莞尔
“好玩吗?”
耳畔响起了低醇悦耳的歌声,才回神
有趣的是什么?她险些摔死!
“有什么比较有意思的东西需要尝试一下吗?”他说话带有蛊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回过神来,已是来到一个络绎不绝的集市
农家酒肆、商易摊贩、多如牛毛、环伺一围,但见身边人都侧目于他二人,经过一番比较,方知二人相貌惊人,如此真是招摇过市,极易招来事端
“是不是很不爱热闹?”
还记得刚开始参加西珋世子大婚的时候,即使想保护她,但是没有和别人有太多的接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记得吗?”
“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