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洞中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梦生花的踪影,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寻找生量山,见此地极为隐秘,再加上幽兮上神隐藏的很好,她以为就是这里了,却没有找到。
叶怀心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云告诉他们,他在什么地方睡觉,他会梦到她的遭遇,她强忍着眼泪。
可是,洛云起,我该如何才能救得了你?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她身形一闪,便藏在了一块石头后面。
幽冥进入山洞,看到石**还躺着一个人,他还是不放心,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不妥,这才离开了山洞。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叶怀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从岩壁后走出,准备离去
一道法术从洞口飞出,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避过。
幽冥走入山洞,恶狠狠的盯着叶怀心,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来都来了,就不走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干掉。
几个回合下来,叶怀心已是强弩之末,眼看着这一掌就要打到自己身上,却是无处可躲,就在这时,一道白光自袖中射出
正是帝君!
剑影和盾牌被击碎,幽冥望着自己的血肉模糊的双臂,望着叶怀心面前的长剑,陷入沉思。
帝亓剑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叶怀心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幽冥当然认识这把剑,眼睛一眯,不打算让叶怀心逃走
“无论你是谁,今日若不是他,你必死无疑!”
说着,他祭出了自己的法宝,使出了杀手锏,在这并不算太大的山洞中,掀起了一阵狂风,化为了一道道锋利的风刃。
据说,她和流云世的创世神有一段情缘,但现在,她却是一脸的狰狞,一双眼睛,充满了邪恶。
“你是什么人?”叶怀心冷声喝道。
是幽兮上神,还是眼前这位?
如果,眼前之人,与传言中的不一样,那么,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隐藏着,这得是多么的精明,多么的隐忍,这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帝亓剑身上光芒大盛,化作一层屏障,将她护在里面,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帝亓剑也逐渐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幽冥看到这一幕,再次施展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叶怀心被轰飞出去,帝亓剑插在山崖上,幽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叶怀心却是怡然不惧。
“你究竟是什么人?”
幽冥的笑声变得更加的狂野,或许是因为岁月的流逝,让他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个秘密,他必须要发泄出来。
“什么?那是五千年前的幽兮上神,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兴奋的挥舞着衣袖。
5000年前是这样,那么以前呢?就是那个躺在石头上的人?
“百万年之前,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无数的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灾难,包括神域,洪水淹没了神域的边缘,天闪惊雷,撕裂了大地。”
幽冥似乎在回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庆幸,是的,庆幸万灵之灾,也庆幸生量山的遭遇,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和思念。
“我哥哥为了保护生量山,耗尽了所有的天元,保护了生量山的生灵,可突然间,一道闪电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将我轰杀,他用最后的法力,护住了我的一缕神魂,让我苟延残喘的度过了一百万年。
她并不记得百万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洛云起说,那是他的陨落,也是她之后的一次祭祀,只是没有料到,会有那么多人遭殃,所以,他才会避开她,一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二是想要拯救无辜的人。
“不过,你也不能这样,害死你大哥的徒弟,假扮他多年,把整个生量山都给坑了”
“你知道个屁!”幽冥指着叶怀心,双目通红,骇然道:“我大哥太过善良,为了救生量山的生灵,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他的徒弟也是个废物,生量山迟早会被他毁掉,我只是帮了你一个忙,让生量山能够屹立在这个世界上!”
叶怀心闻言,冷笑一声:“要不是你哥哥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了!”
现在居然还怨天尤人,这是什么道理?
幽冥没有半点心虚,辩解道:“我是他亲哥哥,他救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疯子!”他喃喃自语。
幽冥没有理会叶怀心的咒骂,而是盯着插在墙壁上的帝亓剑。
“你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他转身,一字一顿的质问,似乎叶怀心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见她没有说话,便放声大笑:“北洛天的罗云起尊主,此剑之主”
“什么……”陈小北神色一愣。
幽冥一甩衣袖,将镶嵌在墙壁上的帝亓剑插|入她的双脚之中。
“亿万年前,他开辟了一方世界,亿万年后,这是他的末日,他可以回归天地,以自己的鲜血浇灌这片土地,但他却执意要反抗,不愿意献祭,这才导致了洪荒之水的暴动,引来了天雷,让无数的生灵死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他,当初洛云起进入山洞之时,他就动了杀心,奈何对方修为太过深厚,自己不是其敌手,只能隐忍,眼看他离开,如今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虽然不是他,但见她手中握着帝亓剑,想必与他关系极好,叶怀心的身份,也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不能杀死,只能将其女子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叶怀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对洛云的侮辱:“千万年前,他创造了一个世界,就是为了拯救世人,他的仁慈,并不是因为他的仁慈,而是因为他救了那么多人,你又何必让他为了救你而牺牲自己”
而且,她怀孕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他准备好了退路。
她并没有将他说的那么高尚,也没有说他是为了天下苍生,可是她却很清楚,他只是想让她和她的孩子,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她不能再得到梦生花了,所以,她只能安静的等待。
面对幽冥的攻势,她并非没有还手之力,但最终的希望也将破灭,他再也无法回来,倒不如就此了结,或许……
她吐出一口鲜血,长剑被帝亓剑刺穿,剑锋刺穿了他的胸膛,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低头看到了插在自己胸口的帝亓剑,他的身体轰然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之色。
言星和汀妃看到帝亓剑的光芒,急忙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人在山洞里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叶怀心的踪迹,只等着幽冥醒来。
当初,幽冥的心愿是让灵魂消逝的幽冥复活,现在幽冥已死,这个心愿也就作废了
幽冥在梦境中看到了幽冥种下的魔头,也看到了山洞里的事情,也看到了叶怀心的用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却引来了如此多的灾难,当初他沉睡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心境不稳定,所以没有将生量山的位置交给他。
言星和汀妃重从何而来,急匆匆的寻找叶怀心,结果翻遍了整个仙山,也没有找到。
三大宫主都派出了人手去寻找,可是三天过去了,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叶怀心要梦生花做什么,他们怎么会不明白,那天她从流云世回到北洛宫后,就一直待在藏书阁里,想来是想出了一个办法,现在却一无所获,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哭一场了。
一转眼,五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神域还是老样子,只有云与派了不少人去寻找叶怀心,却一无所获。
五千年,沧海桑田,万载成桑田
五千年的四季,风霜雨雪,一切都会改变,唯有时间,你留给我的,是沉默的岁月,和一颗被冰封的心。
洪荒水元之地,一望无际,一眼望不到边际,湖面上有微风拂过,吹得她衣袂飘飘。
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湖面上,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唯有一双平静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湖面上的一切。
微风吹起了她的长裙,也吹起了她的斗笠,当她的容颜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她的美让人窒息,但是,她的身上,却多了几分冷意。
她似乎更像他了
“喂,叶怀心。”
她转过身,看着那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张荷叶抱在怀里,甚至还踮起了脚尖。
叶怀心微微一笑:“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
“我是从洪荒水元中找到的,这是我专门为你带来的。”
叶怀心目光清澈,她在生量山上击杀幽冥,自己也受了伤,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看到幽兮上神躺在山洞里,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偷偷的将她抱了出来。
“你相信我吗?”
“是!”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吵了起来,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她,这是一种难得的友谊。
叶怀心拾过一枚晶莹剔透的莲子,放入口中。
“好吃吗?”陈曌问道。
“好吃”
“好吃就多吃,我都给你。”
叶怀心没办法,只好接过,递给他两个:“你要不要?”
雨挽看到她手里的两枚干净的莲子,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抠门?”
他送了那么多,她才送了两个?
叶怀心见他不喜欢,又拿出两枚,看着他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这才收回了莲子。
“没关系”
“要,要要!”
雨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将她的手掰开,冷哼一声,这才将四枚莲子收了起来。
“你打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看着湖水,就是在沉思,怎么喊都喊不醒。
“我就知道,当梦生花绽放的时候……”
她等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是为了梦生花
“叶怀心,你何必要梦生花?就算你被尊主抛弃,你也有我在,根本不需要用梦生花来改变他的想法,那样的话,你的付出会很大。”
他实在想不通,她要梦生花做什么?
叶怀心回过头,看到旁边正在大快朵颐的青年,面色一寒:“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他不是抛弃我,不是抛弃我!”
“你说,他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来看你?”
“他就是——”
当初,幽冥就是靠着这种血脉,才找到了沉睡的幽兮,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情绪来寻找他,但却一无所获。
“没关系,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陪着你的。”
“雨挽,这些年来,你一直陪伴着我,要不是你……”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方儿会逗弄她,让她笑个不停。
雨挽欲言又止,叶怀心却是继续说道:“雨挽,你想不想回去了?你的父亲和母亲还在家中等着你,或许正在寻找你。”
“打住”雨挽摆了摆手:“小爷要回家了,但是你必须要和我走,你这个做妻子的,总要和你的岳父岳母见面吧?你那么好,父神和母神肯定会很喜欢你的,再说了,你以前是你的妻子,我也不会在意。”
叶怀心无奈的捂住额头,她告诉过他很多次,他对他没有好感,也没有被他抛弃,可他偏偏要这么做。
再说了,她也没时间为他分心
北洛宫,云与端着酒菜,言星与泽北在一起喝酒
“唉~”
“法老,你这是什么情况?”
长吁短叹可不是神灵的作风。
言星晦无声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言星满不在乎:“我又不是全知道,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泽北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言星又给他倒了一杯。
“喝酒对身体不好,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云与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在给汀妃上神灌酒,一晚上都没喝完。
“我要睡觉了?”泽北连忙反驳,生怕被人看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