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就安排云与亲自去接”
叶怀心愣住了,这种小事那就派上云和了
“不用了,随便派一个侍者去就行”
洛云起笑了笑:“怀心用不上和我客气”
客气吗?,她几时对他很客气?
只是真的不需要,况且北洛宫也有那么多人布置,派云和外出不也.
以后叶怀心还讲过一些话,看在自己执着的份上,就没有再说什么
以洛云起之言,凡事无怀心之事大而无当,秘籍之事他恨每一个都要亲自去做
入了夜,云与为言星和汀妃安排好了住处,又送了些茶水过去才回去忙自己的事
汀妃靠窗而坐,看着宫顶皎洁的月光叹息,今天听到了几个人聊天,这个大婚还有一段时间,她来得太早,还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回来
她不愿留在神域这片土地上,惟一能给她些许慰藉的就是这北洛天般的月色,极美的,比起东道碧海境还要美丽
听听外面微妙的脚步声,汀妃便知其为人,然后随着一声微微推门声汀妃站了起来,真的是,再一次,她不愿意看到了
她指着自己三丈外的手指,示意言星在那停下脚步,并出声警告:“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
言星眼里的凄凉闪过,快得叫人无法捕捉
“我只是来看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出去!”
汀妃三两步从旁边经过,就去开门
奈何言星无意离开:“汀妃我想咱们该好好聊聊”
汀妃表情冰冷,语气冰冷:“没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
言星苦笑道:“汀妃啊,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时候是他所处的尴尬处境,于是逃离了和她之间的关系,这才造成二人现在的状况,是自己的错和自作自受,这些年,看着她的无心,每一次都回避他,还以为她真放了,因此也决心要到东道碧海境结拜,从那时起就再也不麻烦她了,但当她也像他一样,被困太虚玲珑法阵,无法走出时,他这才明白,她有一颗心
既然她有了心,即使她不愿意,他明知也不把两人的事翻个底朝天,于是,他在神域坑杀她,这也给了他更多一点与她联系的机会
汀妃听到他的话嘲讽的笑了笑:“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在逃避?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来了神域,我就敢面于心”
敢于面于心?
“那你为何会困在太虚玲珑法阵中出不来?”
言星对我说。
言星一步步接近
“我当时解释过了,我的执念有很多,确实有心,但那些都不在你,关于这么问题,我不想在解释第三遍”
汀妃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退缩,而是一双平淡如水的坚毅目光面对他
“那你告诉我,你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这一次,他的口气不像以前那样,而是有些发抖,因着她的矢口否认而有些温怒
汀妃满不在乎地笑着耸耸肩:“怎么说呢?爱人?劳累?悲伤?喜欢?喜乐?七情六欲......?反正有很多,说不上来,不过活在这世间谁还没有点执念,若是那些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了”
汀妃言轻意重,眼底炯炯有神,完全不似自己所愿,使自己温怒多了几分
他更靠近她,那对蹙眉紧眉深印在汀妃眼瞳里,抓住她说出几句话
“你的痛苦,喜乐......来自于谁?”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几个字,生生地被挤出了牙缝,看她不在乎,也很轻松,弄得他气急了
不知怎的,汀妃望着一步步正在接近他的男人,忽然来气了
“你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言星看了她一眼,才回过神来,对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诘问她的男人是自己
“出去!”
汀妃指了指外面,用怨恨的目光望着他:“距离我三丈远的地方,你们越出底线,违约而去”
她再次低头,是因为两人要走的路隔得还没有一指,他简直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甚至闻到了她的淡淡冷香,所有这一切使她不知所措
言星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眼睛里饱含的太多,悲伤,愧疚,心疼,冲动,还有......浓浓的爱意
汀妃在头顶之上,可以感觉到眼睛,但此刻,她却无法再和刚才一样直视,是因为她害怕她的表白伤了他的心,她们中间的伤者,有个她就足够,她并非拒绝宽恕他以前的错误,她明白他那个时候很难为情,但是,她现在根不喜欢他了,以及该如何应对他那充满深情的目光
那时候的她,少不经事,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才感觉到这就是永痕之爱,后下界散步,归来后时日已久,看过不少东西,已不再是当年的稚嫩,有的东西自然会看得开
两人的争执吸引了睡在寝宫里的叶怀心,洛云起也因此离开,来到房间对面回廊上,叶怀心看了看门口僵持不下的两个男人,正想上前劝说,结果被洛云起一把拽住
“他们两的事,他们自己去解决,外人插不上手”
“可是......”
“要是我和你吵架,别人来劝你,你还不回不吵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
洛云起问道
“我什么时候和你吵架了?”
“没有吗?”
洛云起笑了笑问道,口气中带有肯定的成分,叶怀心听到了,是有的
蓦的想起前阵子自己被打伤隐瞒了自己那事儿
她正了正神色:“那件事本身就是你不对,现在还怪我与你争吵”
“你看,我们这不是快吵起来了”洛云起无奈的笑道
他算悟到了其中的真谛,绝不与女性争吵,特别是属于你的女性,由于,这毫无疑问地注定了只会有一个结局——失败,且是输的心甘情愿,毫无依据!
叶怀心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来气不接下气,这让叶怀心觉得自己好无理取闹啊?
她突然提高音量:“难道我会跟你吵架?!”
说话时,完全忘了不远处对面房间中还在僵持的两人,回过神儿的时候,就向对面张望,暗暗如释重负,还好他们没有听到
如果两人还闹得很凶,不定要为对面人增加一把材料,两人当然越闹越不会开胶水
洛云起当即抚慰了一下,双手轻轻地扶住了后背
“是是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和你吵”
暗暗叹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与怀心争吵,尚未开始,便如此兴奋,真的争吵起来,哪有什么比言星更痛苦的事
叶怀心怀着八卦的心想要在看,怎奈洛云起硬要自己回到寝宫
心里排着肚子,如果到别的地方去她也能不看,但这些都是送上门去的,没有白没有的
再者创世神是如此的温和,如果动了手的话,汀妃可就成了一个狠命的人物了,如果到了吃亏上当的时候,她就在现场可好帮了
洛云起看到她一脸委屈、担忧的样子有些陌生
“在想什么?”
叶怀心没时间搭理他,就随口回答说:“想创世神”
突然间,房间里的气温骤降,叶怀心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连忙赔笑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在想别的男人?”
洛云起用目光微微眯了一下,四周空气愈发凝滞
“我...不知道”叶怀心明白,在这人面前开了其他玩笑,唯独无法提及其他男人,如今,更何况是自己亲口坦言自己想创世神
她说明半天,洛云起绷了张脸,终于负气而去,望着远去的背影,叶怀心第一次感觉到,这人真的是又爱又吝啬,随便打翻了自己醋坛子,后来成为亲又能如何,自是不会待她,就怕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再来看过她,都要被自己剜出眼珠子!
她都那么低声下气的向他赔罪,而他竟然不理睬,这行得通,到时再看看谁在哀求谁
另一方面,言星二人仍是僵持不下,望着汀妃低垂的双眸,言星眼中那是心虚、不敢正视
言星搂住她单薄的肩膀,逐字逐句地领着她抬头看去:“汀妃,你看我,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言谈之间,手中力道渐重,勒得汀妃浑身酸痛,可就是不制止,任其如此掐
“你超越了边界”汀妃小声淡淡的说
言星倒是不管不顾,仍不松开她,倒是手中力道更甚,令汀妃痛苦地皱眉
“你回答我”
汀妃一抬头,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眸正与他对视,在他盼望的眼神下,良久,他才说出:“言星我不愿意伤你.”
这种话含义无比鲜明,即使要自欺欺人都办不到
他颓然地松开了手,由于忽然得了轻松,汀妃脚有点软,两手不动声色地扶于门柩之上方才稳住了身形
望着门外凄凉而去的背影,汀妃的心仿佛插进了倒刺里,不拔痛,拔痛更痛
“对不起......”她看着人影喃喃道
她看不惯他,也感受到了如此拒某人于千里之外的无情,始终没有说一句狠话决绝了他,那是她所理解的痛楚
她亦知他难过,但时日一长,伤便变淡,那年她不是一样
言星我只是想让你一切顺利...你要去得更远
一夜之后便是天明,昨夜,北洛宫里,无人安眠,没有洛云起的陪伴,叶怀心睡得很不适应,总是感觉夜晚很寒冷,洛云起只想着闷闷不乐,言星被心伤害,两人碰头喝闷酒过夜,汀妃以为言星离开时看到了自己的目光,心急如焚,还彻夜难眠
按时间,数人至殿外以早膳,汀妃本不打算来,但这里就是北洛宫,也不容易给主人家一种对她要求严格的感觉,叶怀心本不会来的,可想创世神和汀妃仍然留在宫中,她这主人家不站出来是说不过去的
两女同时走出大殿,见面相视而笑,算问好
走到大殿外面,看了看千絮树下有两人对喝,两人一怔,一袭银发白袍、冷冽高绝,一墨轻垂的紫衣潋滟、温婉似水的女子不得不言,给清晨的北洛宫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如果平日里叶怀心一定会大大赞赏,然而,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她没有了兴致,就感觉她睡寝宫里不安稳,凉得发慌,自己倒是,与创世神悠闲畅饮一夜
汀妃自然也不例外
喝得酩酊大醉的两个男子意识到有两个走出去的女子,他们放下酒杯看向面色不佳他们的女子
叶怀心本体被打碎了,外加前天的昏睡,面色只是稍好,但在昨夜受凉后,现在面色也不是太好了,双眸之下,仍泛乌青
洛云起看上了这样一个自己,心如刀绞,他那时只考虑到了心情,忘记怀心,夜晚害怕寒冷,外加前天刚睡醒,疏于关心,自责泛滥地涌上来
反观汀妃,倒是没事,只有失眠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两人各自找个地方坐着,什么也没说
看了色,香,味,菜都没有食欲
“怀心,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想着昨晚他将她晾了一夜,心里觉得委屈,甚至想哭
汀妃意识到二人有问题,他与言星之间的那点,二人心知肚明,现在,他们又出事了?
这两个人都有病,怎么还会像他们俩一样呢?
莫不是这霉运也会传染上?
她的心好痛呀!
那么,她的罪可是很大的
汀妃拽着叶怀心的衣袖好奇地问:“怎么回事?你”
叶怀心笑道:“没事”
却一直不看洛云起,这下可把心都沉下去
言星眼睛落到汀妃上没有走,汀妃忍受不了他炙热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吃上两口含义,放下筷子
站起来冲叶怀心微笑道:“我吃得很饱,你用得很慢”
叶怀心亦知,恐昨夜与创世神不谈,兴致不高,亦未多留
“你随意”
“好”
汀妃不在,叶怀心也看到坐在玉桌上一动不动的言星双眉拧成一片
“还不快追?”
言星喝了杯烈酒进了肠子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怅惘地说:“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