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林蓁是不是你女朋友，如果是的话，劝你最好换一个，她脑袋不正常。哦，我都忘了她在吃药，这药治脑外伤，不知道管不管脑内伤。”

莫聪一张嘴，和机关枪一样叭叭叭说了一堆。

蓝晞眉头一蹙，问道：“怎么回事？”

“离了个大谱！昨天她老公刚阴沉沉地说以后惜惜就不用我关照了，今天她居然还好意思让我去她家教课。我看上去这么廉价吗？”

莫聪生气地捶了几下方向盘，但好在他还知道自己在开车，不敢大意，眼睛一直盯着路，没有和蓝晞进行目光交流。

“行了，消消气。”说实话，蓝晞也看不明白现在的林蓁到底怎么回事，只能象征性安慰两句：“你去了半天，就只和她说了这些吗？”

“开幕式结束才找到机会接触啊。说起来，我又要吐槽她，一整个美术馆的作品，她竟然带我去看一幅她五岁女儿画的画。你说······她该不是觉得我欣赏不了她的画吧。哦，我算明白了，她这是在羞辱我，他们夫妻俩联合起来欺负我。士可杀不可辱，这也太气人了！”

莫聪说着说着，似乎才明白过来，情绪越来越激动，刚想发飙，忽听蓝晞大喊一声：“掉头。”

“什么？”

“掉头，我要去美术馆。”

“我们不是去检测中心吗，你这又是闹哪出？”莫聪被他大声一喝，刚刚鼓起的气焰又消退下去。

“分头行动，你去检测中心，我要去美术馆看看。”蓝晞说得干净利落，不容置疑。

“这会她肯定不在那了，你去干嘛？”

“我不是去见她。”

虽然对他突如其来的决定很费解，但莫聪还是照做了。

一来一回，等到他再出现时，美术馆都快要闭馆了，场馆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莫聪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蓝晞，正在很认真地看惜惜小朋友那张画。

“蓝先生，路途遥远，我花了两个小时赶路，而你，不会一直都在看这幅画吧？”

“确实一直在研究。”蓝晞说话归说话，目光却半点没挪开。

“······”莫聪无语，蓝晞平时那么鬼精的人，难道听不出他揶揄的口气？他不相信，这家伙一定憋着大招在等他呢，既然这样，他就以不变应万变。

蓝晞并没有留意到莫聪复杂的心情，他倒是很平静，淡淡地说：“你知道孩子的画，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不知道。”

“真实。他们看到什么就会画什么，特别是年龄偏小的孩子，想象力更是有限。”蓝晞耐心地解释。

“哦。”

“那你知道这是小女孩几岁时画的吗？”蓝晞又问。

“应该就是最近画的吧，她才五岁，现在能画成这样不错了。”莫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懊恼不已。说好的沉住气呢？说好的处变不惊呢？

“我猜四岁，你看天上的云是四朵，还有鸟也是四只······”

听到蓝晞这么说，莫聪也开始打量起他原本不屑一顾的作品，就发现但凡数量较多的物品，几乎都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