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拉上窗帘，打开房间里所有照明，一瞬间整个屋子灯火通明。做好这一切后，她将一块沾满油污的抹布塞进了β林蓁的嘴里，浓重的气味直冲天灵盖，β林蓁就在这种状况下慢慢醒了过来。

还来不及适应刺眼的灯光，全身被束缚的酸痛就提醒着她，自己已经被人像螃蟹一样五花大绑地拴在了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破抹布，散发着变质肉类的腐臭味，直叫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口不能言，只得怒视林蓁，仿佛要生啖其血肉。

“这么生气？你要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林蓁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淡漠。

β林蓁情绪很激动，她不断扭动身躯，喉咙里发出类似于某种犬科类动物的嘶鸣声。

“你这么恨我吗，明明一刀就可以解决我，却要将我砍得血肉模糊？你知道吗，我这个人，不是圣母，别人让我疼，我就想让她更疼。”林蓁用手指摩挲着菜刀的刀背，意味深长地说。

接着她一步一步逼近β林蓁，手里的刀贴着她的脸，慢慢划了下去。

——

当蓝晞到达城北的小区时，已是深夜。但他们那栋的楼道口居然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他费力挤进人群中，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个大妈就忽然冲到他面前，对他一阵拉扯捶打，哭爹喊娘的叫嚷：“你这个小伙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惹上这种事，这以后叫我的房子还怎么租啊！”

蓝晞这才看清，对他施以‘暴力’的正是房东阿姨。

阿姨的超高分贝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吸引了过来。

他冲蓝晞亮出警官证：“刑警队长，江滨。是你住在303？”

“是，我住303，上面发生了什么事？”警戒线、刑警这是命案标配，蓝晞再迟钝也该知道，在他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到底是谁，死在了这个房子里？

如果是林蓁，那他不会还在这里。如果是β林蓁，不可能，林蓁绝对不会杀人。如果是误杀，也不可能，替代行为不会产生尸体，哪里会有命案。

“跟我走一趟，去队里录个口供。”江滨随意地说着，眼神却在上下打量着他。

蓝晞不敢掉以轻心，站在他对面的不是个路人，而是个见惯了各种狡诈犯罪分子的刑警队长，所以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但现在他迫切需要知道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永丰市刑警队问询室内，江滨在提问，一名女警在一旁的电脑上做记录。

“死者徐雅，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从江滨手中接过照片，蓝晞有点傻眼，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会死在自己家里。

“房子是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还有我女朋友。”在一个刑警面前伪装就是找死，所以蓝晞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放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