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是谁？”林蓁诧异。

“不知道，但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知道我这地方的人不多，加上秦挽和我提过，自然就猜到了。”莫聪收了鱼食，转身向屋里走去：“走吧，进去说。”

在人家的地盘，似乎也只能服从安排，他们便跟着莫聪进了一楼的客厅。客厅里最显眼的便是那架三角钢琴，其他装饰还算朴素，和二楼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

莫聪招呼他们先坐，自己则开始泡功夫茶，这间屋子看得出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莫聪一边斟茶，一边淡淡地问。

两人犹豫着没有开口。

“是不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林蓁心里暗暗叫苦，本以为来了以后这个叫莫聪的家伙会对他们一通盘问，她因此还准备了各种应对的说辞。只是没想到，他如此佛系，对他们一点也不好奇。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反倒让林蓁不知所措。

她望了一眼身边的蓝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已经十分默契，只要一个眼神，立刻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此时蓝晞想要传达给她的就是我来问，你仔细听着，分析这个莫聪说话的可信度和找出其中的破绽。虽然柳梦嫣说过这人可信，但毕竟没接触过，多少还是要留个心眼。

“您刚才提到的秦挽是柳梦嫣小姐？”

其实这个问题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蓝晞将它作为开场还是为了要试探一下莫聪和李柳二人的亲疏程度。

“是的，她大学以后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改了名字，只不过，我和眀启一样，叫习惯了改不过来。”莫聪将两盏茶放在他俩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眼神仿佛洞悉一切。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世事维艰，人心不古，多些提防也是应该的。我可能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但秦挽的朋友，至少我不会害你们。”

莫聪放下茶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似是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中。

“我是初一转学时认识他俩的，之后一直是同学直到高中毕业。可能是人人都有慕强心理吧，我又比周围同学大上一些，总觉得班里孩子都很幼稚。可唯独李明启不一样，他那时腿脚虽然不好，但却聪慧过人，为人又谦和。我也只是幸运，能和他一直同学六年，要不然也未必能成为他的好朋友。

说实话，大学之前，我和秦挽没有说过几句话，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女孩只是因为明启喜欢她。也是我狭隘了，原以为天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没想到他在毫无盼头的情况下能坚持喜欢一个人这么久。

高中毕业以后，我为了继续学钢琴去了音乐学院，与秦挽的学校一墙之隔，李明启却去了永丰大学。我和秦挽也正是在大学时，才开始熟络起来，可她和我聊天的话题总也绕不开李明启。她知道我和他关系好，也知道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可能觉得和我做朋友也是不和他切断关系的一种方式吧。”

林蓁仔细听着，在心里揣测莫聪在李柳二人之间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