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没有动静，仿佛没听见一般。

“我要再重复一遍吗？”

关建木冷声说道。阿郎浑身抖了抖，还是忍住没有听话。

他颤声说道：“不……别看我……我……”

关建木直接抬起长腿，在他后背踹了一脚，然后趁阿郎不受控制要贴地时他用脚尖抬起了阿郎的下巴。

一张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被随手搅拌的颜料盒一样的脸庞显现在两人面前。

阿郎崩溃地叫起来，慌乱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艾莉森后退一小步，捂住耳朵，说了一个字：“吵。”

关建木回头看她，眼神抱歉。

“你需要先出去吗？外面没有光辐射了，帮我观察下民众们的情况可以吗？”

艾莉森轻轻点了点头，就转身退出了房间。

“别，别走……”阿郎企图挽留的话语由于过于微弱压根没有被听见。

关建木等到艾莉森关上门后，才紧锁着眉头蹲下来，捏着阿郎的脸，与他平视。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都乖乖回答，就不会再动你，明白吗？”

阿郎涕泗横流地猛点头。

*

艾莉森才出去，就迎上了一大波村民们。他们笑脸一个比一个灿烂，然而艾莉森看着，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双眸冷静无波，对于这群民众的热情恍若未觉。

艾莉森的眼底闪过一似浅紫色的流光，她开口的声音并不大，却精准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全都，散开。”

莫名地，所有听到的人都下意识地顺从了这句话。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艾莉森已经从他们让出的那条路走出很远了。

一直走到阿果楮慕的山顶，艾莉森才停下来。

来到这里好几天，从来都没有上过山顶，山路被修得很平整，顶上有棵蛮大的野胡椒树，树底下还有小广场和石凳石桌，以前应该是常常有人来，只是后来辐射异常，再没人会上来这里。

艾莉森手掌里的感应魔法在缓缓运转，她有目的地直奔那棵大榕树，看见枯败的树干里被掏了大洞，大约能挤进一个蜷缩的少年人形。

艾莉森把手伸进去，沿着树干里面的边缘摸了一圈，在一块湿漉漉的地方停住。

“你之前就待在这里的吗？”

艾莉森忽然开口问道。

她的右手掌心滑落下一片轻薄的如同树叶一样的东西，它晃了晃，似乎在点头，而后贴在了那块湿漉漉的树皮上。

霎时间，整棵枯败的野胡椒树一下子焕发了生机，犹如回光返照一样，葱茏翠绿。

艾莉森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上面封着奇妙繁复的角芒星图案。

艾莉森用魔法杖轻轻一点，布袋口打开，一缕似乎有人形模样的清风飘进了那个树洞里。

耳边的发丝缓缓停在唇前，艾莉森吐了一口气，把它吹开。

“真是的，自己都不能团聚，还天天帮助别人团聚……”

*

“都说完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