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残暴、悍不畏死，这是魔族给所有人的感觉，三天时间不分昼夜，魔族维持着高强度的进攻态势。

补天堡主城墙上的万妖炮因为超负荷的运转，有三门万妖炮彻底报废不能继续使用。

哇！哇！

两只乌鸦飞越过城头，发出粗粝的叫声，盘旋在城下的战场之上不肯离开。

城内的收拾队伍推着小车，将尸首装进小车里，统一运去焚尸厂焚化。

大规模的尸体出现如不及时处理，会爆发严重的瘟疫，魔族不怕人族却不得不防。

一队队收尸队行走在战场之间，机械地、麻木地收敛尸体。

最初的时候还有人忍不住流泪、呕吐，渐渐的人们也接受了这种情况。

蜀山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平静安稳的日子了，其他地方早蜀山一步，早就开始了战争。

“人命如草芥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啊？”

玄冥从不远处走来，拧开水壶递给林长生的时候，问道。

林长生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水，干涸的嘴巴舒服了很多。

“或许要三年、五年，或者十年。”

林长生说不准，谁都不能保证魔族的数量会继续增加，一日不斩断天空中巨大的“漏洞”，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十年？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么？三日时间守城的修士阵亡十五人，兵士死伤足足有一万五千余人……代价太大了。”

死去的修士里面有两个是玄冥的同门，年岁都不大，被魔族活生生分尸，全尸都没有留下。

林长生将水壶还给玄冥，说道。

“玄冥道兄这话说的可不像你的个性，做大事如何能没有牺牲，何况补天堡被魔族攻破死的可不仅仅是这些人了。”

玄冥的嘴角动了动，与林长生说了个故事。

故事并不复杂，讲述的是两个在家乡生活的穷苦不敢的小孩子，千里迢迢来蜀山拜师的事情。

“他们两个爹娘早亡，亡于当地的一场饥荒，田地租子太高一家人忙活一年交了税、交了租子，剩下的还不够糊口，正好那年收成不好，饿死了很多很多人。”

玄冥吸了吸鼻子，将水壶小心地放回腰间，说道。

“易子而食的事情常有发生，他们俩的父母不愿意吃孩子，就死了，他们继续在地主家做活，十二岁之前没吃过一顿饱饭，为了活命连夜逃走，来蜀山拜师。”

林长生叹了口气，问玄冥。

“今日牺牲的两个蜀山弟子，就是故事里面的两个孩子？”

玄冥点了点头，眼眶一下便红了。

“当初他们两个入山门还是我领着他们吃的第一顿饱饭，两个瘦小的孩子吃的比我们师兄弟还多，本来守城不该让他们上的，他们两个强烈要求一定要上来。”

说到这里玄冥再忍不住，眼泪唰唰落下。

“他俩说自己吃过的苦不想让城里的百姓也吃，魔族杀进来百姓别说饱饭，连命都会没了，他们得保住蜀山，保住百姓……”

林长生拍拍玄冥的肩膀，宽慰道。

“逝者已逝，节哀吧。”

朝夕相处的同门惨死，玄冥再心志坚定也难免生出厌战和失落的情绪。

听收尸的人说，两个牺牲的修士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就剩下两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