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比乾坤殿稍稍小一点，苏哲背着手面露微笑正看着他。

在大殿的深处，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做道童打扮，用力拉起木桩撞钟。

“林师弟，你没事吧？”

云苓担忧的看向林长生，在云苓身边琼华亦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

“我……怎么了？”

林长生不敢继续去看那面镜子，问他们。

“你刚才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还想要对师傅出手呢。”

对苏哲出手？林长生紧锁眉头，他刚才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记得那面诡异的镜子。

“师傅，我真的不记得了。”

苏哲没有生气，他微笑着挥挥手那两面镜子飞回了他的衣袖中。

“你们说说，在镜子里面都看见了什么。”

琼华和林长生对视一眼，琼华先开口。

“我看到了我自己。”

苏哲点了点头缓缓向大殿的深处行去，似乎是在赞赏琼华。

“赤子之心，难得，难得。”

林长生也不隐瞒，将他所见到的自己模样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血与火，千万死去的人。

“弟子还见到阴气与魔气纵横，遮蔽了小半个天空，我头疼难忍，直到那位小师姐敲响钟声，我才醒过来。”

林长生行走在大殿里，不时望一眼脚下，他们脚下的地面现在又变成了银河夜空，静谧而瑰丽。

苏哲停下脚步，随手摘下一朵青铜灯上的灯芯，那灯芯依旧燃烧着。

他将灯芯弹向琼华，问琼华什么感觉，琼华手中有火，却没有感觉到灼热感：“没什么感觉，不烫。”

苏哲看向林长生，林长生随手接过灯芯，顿时灯芯一下子扩大了一倍。

灼热的火焰令林长生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苏哲一样问林长生感觉如何。

“很热，很烫，热量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好像要将弟子的魂魄一起灼烧干净。”

苏哲轻轻一挥手，灯芯重新飞回了青铜灯上，灼烧感随之消失。

“云苓，你领琼华去藏经阁，挑选功法，记住，天阶功法一部，地阶功法一部，玄阶功法一部，黄阶功法一部。”

琼华压根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就被苏哲打发走了。

东华宗就是东华宗，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挑选天阶功法，要知道别的地方天阶功法都是当作镇派之宝的。

琼华随着云苓起来，这里就剩下林长生、苏哲，还有那位撞完钟好奇看向他的小道姑。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为师让你琼华师弟去挑选功法，却不让你去呢？”

林长生被猜中心事尴尬一笑，忙施礼。

“师傅您心明眼亮，弟子想知道为什么我和琼华见到镜子里不同，还有那灯芯又是怎么回事？”

苏哲招招手，让林长生与他一起走到宫殿的边缘，俯视东华宗的山水。

“那镜中照出的是你们两个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琼华见到的是他自己，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心中见到的便是他自己，而你。”

林长生默然无语，他可从没想过杀人放火，镜中怎么会映照出那些玩意儿？

“弟子不懂。”

苏哲没有责怪林长生的意思，他哈哈的笑了。

“你当然不懂，因为那魔性业障不是你的，而是你功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