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时候,世界上的悲惨之事都与个人的选择相联。
不过是有些人是被迫选择,有些人是自愿选择罢了。
这一切定数,早在沈铁生第一次对李瑞香举起巴掌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大抵,兰因絮果四字说得就是这样的时候吧。
沈玉宁离开的时候,耳朵里还能听到狱卒对沈铁生的嘲讽辱骂,但自己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其余的,都是各人的人生了吧。
一出大牢,阳光洒在沈玉宁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也洋溢着不远处新出炉烤烧饼的香气。
只一门之隔的地方,天堂地狱是相邻的。
一瞬间,沈玉宁由衷生出了几分恐惧。
这种恐惧是源于对于这个陌生年代的不安,是源于这个阶级分明社会的凉薄。
行差踏错一步,那便是万劫不复。
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烧饼甜香的空气,沈玉宁抿了抿唇,直接走到了摊位旁:“老板,帮我拿一炉烧饼,带走!”
烧饼摊老板自然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大客户,快活的吆喝了一声:“好嘞!一炉新鲜出炉的烧饼!您稍等!”
沈玉宁站在路边,看着脸上有着各自悲喜的人们匆匆与自己插肩而过。
一种莫名的孤独侵袭了她。
带着一大包烧饼回到沈家村的时候,沈玉宁一眼就看见了老族长和沈长林正让人连拖带拽的替沈大山两口子“搬家”。
对此,沈玉宁一点都不意外。
公堂上,沈铁生险些说出了当年的秘密,让整个沈家村都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如今只是这样的驱逐,也是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了。
在沈铁生入狱后不久,老族长就找到她简单解释了几句,果然当年祁湛就是被人通缉。
而名义就是逃犯。
私自窝藏逃犯这种事,向来整个村子都会连坐的,老族长当年也是冒着不小的风险才点头让祁湛留下的。
最后老族长留下的一句话,却是让沈玉宁背脊上像是压上了一座大山。
“玉宁,无论祁湛究竟是逃犯也好,是被冤枉的也罢,这背后的人都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法抗衡的。你不替自己考虑,也多想想瑶瑶和小承。.”
回过神来的时候,沈玉宁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口,抬手想敲门,最后还是顿住了。
但门却被人打开了。
沈玉宁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眼,是笑得一脸灿烂的祁湛。
下一秒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将她周身的霜寒尽数驱散。
“阿宁!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