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家都不信,以为她哄薛氏开心。
现在有一部分人还是不信,觉得她是歪打正着,运气好。
不过也有信她的,加上左太太一直卖力宣传她的福星体质,难有身孕的、想瞧胎儿性别的,一个一个都想来拜访她,问个一清二楚。
甚至等不及后日文远伯府的洗三宴,直接就登上了王家的门。
像这种扬名的好事,白氏怎么肯替王卿瑶张罗?
只是来的人中不乏高官女眷,权贵家属,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套上近乎。
她在迟疑时,一个丫鬟悄悄地跑上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蹙起的眉头登时就松开了。
“二姑娘身子不太爽利,不肯出门,各位夫人如果不介意,不如我领着各位去瞧一瞧二姑娘吧?”
这些夫人有为了生儿子尝试各种办法,自然不介意去探望王卿瑶。
“县主病了,我们探望理所当然。”一位夫人道。
众人这才想起,王卿瑶还有一个县主的名号,只是她自己不当回事,也没在外头耍过威风,旁人便也忘了。
到底是县主,比她们品级还高着,认真追究起来,可不是该她们去拜见她?
有夫人瞥了一眼白氏,不满。
白氏两腮的肉抖了几抖,陪着笑领着人往冷香院去。
路上又遇上了前来探病的王卿琳、王卿珍和王卿珠三姐妹。
王卿琳和白氏对视一眼,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走到冷香院门口,就有惊叫声和哭声传出来,大门敞着,院里只一个漂亮丫鬟,拿着把扫帚,一眨不眨地盯着正房。
“秋菊,”白氏叫了一声,“怎么回事?闹哄哄的。”
秋菊回过神来,弯下腰回话:“奴婢也不知道,二姑娘忽然就……忽然就叫了一声,还打碎了镜子……”
秋菊其实是瞧见了,她一直盯着正房的动静。
早上王卿瑶用过早膳后就在院里遛弯消食,春末夏初的太阳很明媚,她晒了一会儿,那手遮了眼睛,抬头望天,似乎在享受暖阳的照射。
就在那个时候,秋菊看到大片大片的皮肤从王卿瑶脸上剥落,跟下雪似的。
而王卿瑶还恍然未觉。
她转身要进屋,和迎面出来的银朱打了个照面,银朱一看她的样子就尖叫起来:“姑……姑娘,你的脸……”
王卿瑶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她走进屋照镜子,跟着秋菊就听到镜子咂碎的声音,和更加惨烈的尖叫声。
她悄悄地把消息送出去。
白氏再高兴脸上也是一脸担忧:“这孩子,究竟怎么了?”
一边说一边掀了珠帘走进去,前头是书房,后面才是卧室。
虽然隔开了,但地方小,站在书房,脖子伸长点,也能看到卧室里的景象。
白氏和王卿琳三姐妹进了卧室,其他夫人就挤在书房门口。
卧室一片狼藉,镜子摔在地上,王卿瑶背对着众人,拿帕子遮着脸,呜呜哭泣。
两个丫鬟,一个嬷嬷,都在轻声细语劝慰她。
“没事的,没事的。”
“要不找大夫来看看?”
“瑶瑶这是怎么了?”白氏走进去,伸手伏在她的肩上,“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银朱欲言又止。
白氏眼底的得意和兴奋越来越浓,嘴角忍不住上翘:“瑶瑶,怎么了,让伯母看看?”
她手上用力,想把王卿瑶转过来,王卿瑶扭了几下,到底不及她力气大,顿时正面就朝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