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再关押二皇子七日就放他回府。他虽然行事情有可原,但做错便是做错了,还是要惩罚的。”明帝写下敕令,命令道。
顺公公将敕令接过,应了一声,“是。”
说完,他即刻按着命令去传旨意去大理寺了,攥着敕令,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二皇子这么轻易就被放出来,皇上当真是看重他这个儿子啊!”
另一边,楚月苒正在春风楼和连锦程商议庸州水患一事。
“二皇子提前送了一笔银子过去,这会儿已经到庸州。也不知他怎么这么快知道水患一事,他现在人虽在牢狱里,但正在外大肆宣扬自己未雨绸缪的事,甚至说王爷徒有虚名!”崇安将在外头的流言说了些,愤愤不满道。
连锦程摆了摆手,倒也不气恼,淡定道:“我与他虽然势不两立,但他提前几日送去钱银子,对水患受灾的百姓而言是极大的好事,在此事上我不会与他争一时长短。”
“如今庸州水患,钱银恐怕治标不治本,还需让这水患及时停下。”他执笔,凝眉在图纸上画着什么。
楚月苒凝了一眼,眼眸微亮,赞叹道:“这才短短两日,你便想到如何疏通洪水,不愧是你!”
前世也是宁王想到了疏通之策才及时避免了水患。
“只是初步完成,这几日我会尽快将它完成,治理水患一事不能久拖。”连锦程眉头皱的更深了。
楚月苒饶是认同他的话,深叹一口气,“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苒苒,你能如此想,是百姓之福。”连锦程抬眸凝着他,幽深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
楚月苒想到什么,提道:“二皇子送去的那些钱财固然好,但他走的是官道,经过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剥,到百姓手上估摸着也不剩些什么了。”
“我筹措了一些钱银,但我不想走官道。或者寻些可靠的人,这样我才放心把这些钱银交到他们手上。”她垂眸想了想,灵光微山,“我记得外祖父那些旧部的山寨就在官道旁的另一条路上,原本便是来监视那些狗官的。我会把筹措的钱银交给他们,让他们一个山寨一个山寨运送过去,这样也不至于赶几天的路,在外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连锦程觉得她这法子极好,附和道:“将银银交给第一个山头的寨主,休整一番后,再运送至下一个。既不必耗损人力物力,也避免了不少危险,你这法子极好!”
“此事还要多亏了外祖父未雨绸缪,竟给我留下这么好可以调用的人。”楚月苒想起那位厉害的外祖父,眼眶不禁微红。
他麾下的人,即便是流落在外,一个个也是铮铮铁骨,随时为国家待命,只是不想成为权术的牺牲品,所以才甘愿成为山匪。
她凝视着连锦程,攥紧双手,明帝对二皇子的事睁一只眼闭一眼,不知道她和连锦程能忍耐多久……
“苒苒,我们尽力了,问心无愧便好。”连锦程默契地感受到她的顾虑,握着她的手,安抚道。
楚月苒感受到手上的温热,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力量,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二皇子那边我们不必再理会他了,先将水患的事处理好。”楚月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起身道。
连锦程应了一声,将她送了出去。
楚月苒乘了马车,回到楚府,见玉簪进来,将写好的信递给她,“之前我从山里带回来的信鸽,你把它放出来,将这封信绑在它身上,放它出去。”
“是。”玉簪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