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倒不是盯着她，而是与她方才一样看的是上三首几处。

这康敏郡主一心想要嫁给二皇子，为此费了不少功夫，如今彻底了没了机会，自是要怨恨的。

楚月苒想着她除了这般，也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淑华做什么，并未理会道。

侍菜的婢女呈递上来一道玉瓦白雪鹅汤，是楚月苒几次参加宫宴最爱吃的菜肴，口味清淡香甜，正可以在歌舞吵闹中精心降噪。

只是，今日这汤与前几次有些不同，上面飘着几层浮油，倒没了这“白雪”的意味。

她眉头微皱，看着便觉得这汤腻得很，顿时没了胃口。

再抬头瞧了瞧其他人的反应，也都是像她这般，对这汤有些嫌弃。

这宫中的御厨莫不是不要命了？竟敢在宫宴上失手？

再往上三首处看过去，明帝平日用膳，都是由着侍菜太监夹了菜放入玉蝶中再品尝，因而并未发现这汤做的不对，夹了块肉放入口中。

不知怎的，明帝的反应与众人不同，反倒对这道菜赞不绝口，“这道菜朕吃过许多回，今日做的最合朕味口，赏！”

楚月苒闻言，更是惊讶，后又发觉不对，瞳孔皱缩。

皇上患有头疾，如今正是发病之时，怎可吃这等油腻之物呢？

她察觉不对，微微起身，想要提醒。可现如今皇上还无事，她贸然前去说此事，恐怕会被说是盼着圣上出事。

连锦程是皇上极为信任的人，或许可以先提醒他。

她摆了摆手，招来一个布菜的宫女，给了她一锭银子，小声道：“若你待会儿去了宁王处倒酒，可否帮我传句话，就是我有话要同他说。”

传句话不是什么要紧事，加上小宫女本来也要去给宁王布菜，轻点了点头遍立离开了她身边。

然而，不等那布菜的小宫女到跟前，忽得有人喊道：“皇上晕倒了，皇上晕倒了，快传太医啊！”

这一喊，所有人都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扬着脖子往上三首的位置上看着，上三首处座位被围的水泄不通，根本看不清皇上到底如何了。

没过多久，人忽的散开，上三首座位上已不见了人影，圣上显然已被人抬走了。

“好端端的圣上怎么会晕倒呢，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方才我看到了一些，说是皇上头疾复发，这才会晕倒，这头疾已扰了圣上数月了。”

楚月苒在旁听到他们的话，想到皇上方才赞这汤好，又仔细看了一眼那汤，大概明白皇上到底为何会晕倒了。

皇上因常数月患有头疾，不沾油腻之物，猛然尝到，自觉得美味。又因多吃了几口，这才导致头疾复发，忽然晕倒。

“楚家二姑娘可在？”忽得有人站在坐下红毯处，朝着两旁座位处，尖着嗓子问道。

他这一问，座上所有人都在寻着这位“楚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