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苒插好手里的花,接过帕子来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走,去看看。”
既然楚颉的事情都解决了,那回相府的事情也该有所考虑了,只是不会这样轻易地就回去。
不知道白氏那边是怎么想的,楚月苒也想去问问。
正想着,楚月苒便在回廊拐角处碰见了白氏,“母亲?”
楚月苒回头看了看,白氏去的方向正是府门的方向,便问道:“母亲是要去看父亲?”
白氏点了点头:“听闻他来了三次了,我方才去问过你外祖父,一样不见,我想着去看看。”
其实看看也好,两人毕竟是夫妻,虽然白氏被楚敬威伤透了心,但到底是不忍心,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陪着白氏到了府门前,却瞧着府门前已经没人了。
小厮过来回禀道:“前脚刚走呢,夫人是想?”
“没事。”白氏冷眼往外瞧着,再没说话,失望溢于言表。
楚月苒便劝道:“母亲早该想到的,不抱有期望,便不会有失望。听闻……二伯父遭人弹劾,官降一阶……”
当初楚敬威那样虚情假意,还以为他是捧着一颗真心与她相处,不成想到头来却走到了这个地步。
若非楚敬良品行不端,遭人弹劾降了官,怕是楚敬威不会这么快上门来寻。
白氏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道:“无碍,见了,也就真的死心了。”
另一边,楚敬威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心虚地回去,不敢见人。
谁知一进府便瞧着楚敬良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当即便将人拎到了正厅去。
“人呢,人呢!”楚敬良拍着手问他,满脸的期待落了空。
楚敬威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便索性甩了袖子坐下:“你们叫我去叫人,根本就没有用嘛!我都去了三次了,次次都吃闭门羹!二哥若是能叫来,便自己去叫!”
主位上坐着楚老太太,此时也是一脸焦急,拄着拐杖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能让她拿捏了不成!”
楚敬良哀嚎一声,险些哭出声来,扑通一声跪下,趴在楚老太太的膝上哭道:“母亲你可救救我啊!我降官至此,很有可能是要外放的啊!若是将我派去个偏远地方,母亲很有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捶着胸口道:“母亲想想,前脚安国公府世子刚被流放,后脚我便被弹劾,往日里谁敢弹劾我啊!那不就是弟妹不在府上了,旁人觉得我们与将军府离心,不再卖我们面子了吗!”
楚敬威捂着头坐在那里,听言放下手来,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那你说如何,你说如何!”
“还能如何!一次请不来,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直到请来为止!”
楚敬良站了起来,十分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气急了,便回头来对楚敬威道:“三弟你别忘了,你如今这个丞相之位是如何上来的,你也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为安国公府说话,你以为只有我受弹劾吗!若是时间长了,弟妹依旧住在将军府,你且看看你这个丞相之位还坐不坐得住!”
这话倒是真的,也实打实地震慑住了楚敬威,连楚老太太也慌了神。
要知道,这偌大个丞相府,都是靠着楚敬威一个人的官职撑起来的,楚敬良也不过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得了个五品官做,现如今官降六品,没了楚敬威,他就更没有盼头了。
楚老太太站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去没有用,那便由我亲自去!我豁出去了,这张老脸,总归能要来几分薄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