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窃取呢？”

沈眠将这块烂肉放在她面前，他那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肉汁。

看起来猩红血烂，让人恶心。

江暮一避开他的目光，“我不会再协助你做任何事情。”

“呵呵，江暮一，你无法退出兽管所的，一天是兽管所的间谍，一辈子都是！”

沈眠像是笃定了她离不开，放下手里的烂肉后，重新启动机器，原本关在实验室里的笼子逐渐呈现在他面前。

牢门打开，沈眠伸手轻松一抓，就从里面抓出来一只漆黑的小人鱼。

这只小人鱼就是上次江暮一看到的那只，只见它浑身漆黑，眼珠子是灰暗的棕色。

就连鳞片也都是细细小小的，看起来很不健康。

他身上有很多针孔，都没办法自行愈合。

看见江暮一，小人鱼眼神亮了亮，又朝着她发出悲哀的呜鸣，似乎在向她求救。

江暮一注意到，这只小人鱼在看到她的时候，鼻子一直在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仿佛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一样。

“安静点儿。”

这时，沈眠淡淡说了一句，拿起针筒抽取它身上的血液。

但抽出来的血液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土一样发灰的颜色，这血液看起来也不浓稠，稀得像水一样。

顿时，沈眠脸色沉了下来，一把抓起这只小人鱼盯着他，双眸微眯的道：“你不行了嘛？你不行的话，这地方就留不得你了。”

“呜呜~”

小人鱼惊慌失措的惊叫着，害怕沈眠鞭打它，连忙把身子蜷缩起来做出防御状态。

突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过来，将他抓了过去。

但是对方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碰伤它。

小人鱼疑惑的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就见江暮一把他放在手掌中抱着，冷漠看向沈眠：“你用他做了多久实验了？这孩子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兽人幼崽，能在你手上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也不知道小人鱼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一下就往江暮一耳边蹭了蹭，亲昵的抱着她。

见这小人鱼如此亲昵江暮一，沈眠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却很快生气的砸了手上那只稀薄的血液针筒。

“它只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江暮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当初和我一起做实验的时候，死在你手上的兽人还少么？”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沈眠的怒意渐渐平息下来，竟看向江暮一玩味说道：“要是白星河知道你好我做的那些事情，知道你杀了多少兽人，研制了多少致命病毒，他还会相信你么？”

此话一出，江暮一出乎意料的平静，在沈眠说完后才淡淡看向他：“不劳你费心。”

“白星河是我选的救世之主，不管他相不相信我，我都会保护他。”

“保护他？”

沈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细碎的卷发一下随着他捧腹大笑的弯腰动作而垂落，几缕发丝也遮住了他眼角的阴霾。

下一秒，就见这苍白冷艳的教授陡然抬眸盯着江暮一，手上动作更是极快。

扑刺！

一道轻细的声响过后，江暮一察觉胳膊上刺疼袭来。

虽然那一瞬间已经察觉到了沈眠对她发起的攻击，可短时间内，她已经无法开启戒指上的防御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