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前这位便是户部尚书钱历社之女,钱朵朵。
这小姑娘听闻有钱尚书的风采,年纪轻轻竟然就学着经营。”
闻言,太后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情,“户部尚书钱历社,就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人。
他的女儿要是学到他三成,今后岂不是整个皇宫,都得充满计较的铜臭味?”
嬷嬷见太后不喜,连忙命人将画拿走,换上另外一幅美人图上来。
只见,美人图上的人,身姿妙曼,可脸上竟然挑不出任何优点。
嬷嬷笑着道,“此人是临安候寻回的外孙女,名叫...”
太后抛过去一记眼神,让嬷嬷瞬时僵硬在原地。
她在宫中伺候多年,为人自然是机警,记性也是极好。
但临安候的外孙女,她竟然连姓甚名谁都记不清。
一时间,她后背都快冒出冷汗。
片刻后,太后才道,“罢了,流落在外十几年,如今才找回来的乡野之女,此人怕是上不得台面,拿来凑数用的。”
说罢,太后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嬷嬷倏然松了一口气,命人将画收了起来。
正当嬷嬷准备让宫女,展开下一幅画卷时,便听到太后略带疲倦的声音。
“今日就到这里吧,那孩子还没回,还有时间相看,本宫定当帮他挑一个好岳家。”
宫女将画卷收走,嬷嬷笑着去搀扶太后起身,“世子爷有您疼他,真真是好福气。”
太后听到这话,心中十分熨帖,但当她一想到那孩子,便叹了一口气,“如今,本宫不疼他,还有谁疼他!”
一想到她那个求神拜佛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哎呦,不能想。
一想就脑瓜子疼。
就在这时,掌事姑姑快步从屋外进来,向太后行礼。
嬷嬷见人,开口询问,“发生何事?”
掌事姑姑躬身道,“回禀太后,离北王世子边境大捷。
捷报今日抵达朝堂,这时消息应当传遍后宫了。”
听到宋宴清打了胜仗,原本神色有些困倦之色的太后,瞬间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她扬起笑容,便能知道年轻时,是何等姿色的美人!
太后与嬷嬷相视一眼后,想起一事道,“如此大功,皇帝给了何等功勋赏赐?”
闻言,掌事姑姑身子顿了顿,她小心翼翼抬眸,看清太后期待的眸光。
话都开始说不利索,她道,“回...回太后的话,陛下说待凯旋之日,一起论功行赏。”
听到这话,太后扬起的笑容收起,眼底期盼的光也瞬间暗淡。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道,“皇帝这般容不下人,也不知道随了谁,长了个猪脑子。”
当今世上,胆敢如此辱骂皇帝的人,便只有太后一人。
嬷嬷搀扶着太后走进里屋,轻声宽慰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陛下自小勤勉,有天人之姿,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参悟其中。
太后还是先休息,别太操劳了。”
“但愿吧,”太后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口气,对嬷嬷道,“关闭宫门,这几日本宫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