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卫督看了看朝仁,又看了看树生,说:“也就是说,你要让诞降师杭树生饮这位华族三爷的生血?”
尔穆月没有任何迟疑。“正是。”
树生一听,脸色剎白,开始挣扎:“不要──我不要!放开我!让我出去──我要出去!”一旁的小卫役却只是把她架得更紧更牢,连关节都不让她动一下。
“何况,这位朝仁不但是禁族人,还是能够操控运用木质力的华族高层,其血所蕴含的能量,相信更不是一般人血所能及的。而且,华族人的活血是否就是能解开禁族封咒的钥匙,也未可知。”
“总之,喝了,百利而无一害就是了。”总卫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高兴。“很好!亏你想到这一层,尔三郎。”
“听着,你们听着!”眼看情势进逼,树生更声嘶力竭地解释:“我之前已经吸收了浮魈,你们也看见了,我可以诞降翅膀,我可以飞,代表我已经恢复了五成以上的诞降力,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照做的,我相信我一定也会做得很好,不需要牺牲无辜的人吧!求求你们,放过我的老师,拜托你们──”
说到最后,她哽咽了,她更寻声面向着尔穆月的方向,求道:“拜托,拜托你,尔穆月,不要伤害先生,我们在一起相处五年,你怎么忍心──不可以这样啊!”
总卫督与尉孤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悄悄转向尔穆月。他们失落地发现,尔穆月还是面无表情,无懈可击。
没抓到把柄,尉孤一气,呼道:“封她嘴巴,吵死了!”
树生的嘴因此被摀了起来,只能徒劳地呜呜噎噎。
这时,总卫督问:“那么,你在禁囚背上所刻之物,又是什么?”
“是让血祭效用加倍的咒术──『命之门』。”尔穆月利落而熟练地答:“刻上这幅咒术,可让血祭者的精气之门全力张开,毫无保留地奉献予诞降师,如此也才不枉牺牲的人命。”
总卫督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他还是朝尉孤问了一声。“二郎,你听过『命之门』吗?”
尉孤说不上话。尔穆月说得没错,当时,他连见到东主子都难,自然没法参与到这样深入的事宜。
无法确实求证,总卫督微恼。“算了。”他想,他人就横在面前坐镇,谅尔穆月也做不了怪,便说:“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尔穆月将树生拉了起来,带到朝仁面前。树生却趁这时撞开尔穆月,用肩膀蹭开了眼罩,愤恨地瞪这一群人,想要用“孽画”毁灭他们。
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伤害她的老师,她宁可诞降出一头毫无人性的疯兽,把所有人全吃了,一起同归于尽!
但尔穆月动作迅速,马上移身至她身后,一手固住她的脖颈关节,一手蒙住她的眼睛。他威吓道:“再动,就扭断你的脖子!”
树生不在乎,继续挣扎。“扭啊!你扭啊──杀了我最好!”
尉孤像看戏一般,闲适地问:“需要帮忙吗?”
总卫督说:“让他一个人来吧,人多,力道不好拿捏,万一真让杭树生如偿扭断脖子,这可是好?把门口好好守着倒是。”
树生挣脱不了尔穆月,便掀起脚,往后一踹,踹上他的膝关节。尔穆月哼了一声,但脚跟仍巍巍不动,树生火气一生,发泄似地猛踢,尔穆月干脆将她压在地上,压得她近乎窒息,喘不过气。
这时,尔穆月却靠上她耳边,低声说:“做个乖孩子,树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