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睿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身上弥漫着风雨欲来之前的阴暗。

他上前打掉了她手中的毛巾，抓住了她的手腕和她对视。

穆悠悠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愤怒还有受伤。

他的情绪她还是很难用读心术看透。

有些人的心思藏的很深，很难剖析出来。

但是有的人想法很浅，类似于穆雪那种没有脑子智商还有些低的人，就能利用读心术看出更多东西。

虽然读心术现在能力增强了，但是用多了还是会精神疲劳。

所以她还是不能随意乱用。

知道叶睿渊是真的生气了，她慢慢的缩回了手。

看到她的退步，他神情好了一些，眼神也缓和了几分。

兮染盯着他的眼神依旧锐利，暗沉中藏着数不清的锋芒。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依旧带着仇恨。

“你不是想要问他吗。”

穆悠悠退后一步，对着叶睿渊的背影说道。

“兮染，他既然一直想知道答案，你不如就告诉他吧。”

她看着兮染，轻声劝道。

可是兮染却面有难色，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叶睿渊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眼神像冰棱一般寒冷。

“你还是不打算说么？我的好-弟弟！”

他在好弟弟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调，凝视兮染的眼睛愤怒到泛出红血丝。

感受着叶睿渊身上散发出的惊人威慑力，兮染还是咬紧牙关，抬头有些不屑的盯着他，冷笑了一声。

看着他依旧带有挑衅的目光，笑容也是那么刻意而讽刺，叶睿渊一拳头砸在了他身后的墙面上。

墙面竟然碎裂成一个蜘蛛网的形状，而他的拳头上关节处也通红一片，甚至有几个关节已经渗出了血。

“叶睿渊，你以为你在我面前又是威胁又是耍帅，我就会妥协？”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就是因为恨你，才杀了她！”

“你最爱的母亲是因为你而死的，懂了吗？”

兮染的情绪似乎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这低沉而嘶哑的话语却蕴含着强烈的仇恨情绪，一瞬间让叶睿渊怔了片刻。

“为什……么？”

叶睿渊脸上的愤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盯着兮染仇恨的双目有些失神。

“我们曾经，明明那么好。”

“妈妈也，很爱你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角划过一滴泪。

穆悠悠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心中很难受。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叶睿渊这样的表情。

兮染有血倔强的偏过了头，他的眼睛里也充斥着痛苦。

叶睿渊松开了他的衣领，后退了一步。

他眼睛因为情绪激动充血胀红，但紧握的拳头却慢慢松开了。

“兮染，你跟我去妈妈坟前磕头认错，我可以饶了你。”

房间里的氛围沉默而压抑。

过了一会儿后叶睿渊对着兮染开了口。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兮染，他一身伤，却依旧倔强，没有一丝认错的意思。

穆悠悠皱紧了眉。

说到底他们两个之间的仇恨也是因自己而起。

虽然她还没弄清楚兮染嘴里的那个优儿倒地是不是自己。

但是听他说的那么肯定，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一世的记忆，所以并不能把自己的情感代入到优儿身上。

可是看到他们两个到了现在互相残杀的地步，她总归手上也是有一份责任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