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此举未必能打消刘乾怀疑,若是不去,说不定刘乾会将矛头对准我,辜负了阿鸢今日牺牲。”顾清太了解锦衣卫的行事作风了。
顾清捏着舌头,将牙齿放在玻璃盏上,自然让蛇将毒液吐出。
“现在阿鸢受伤,反而是容易光明正大的带药,你明日去多准备些药材带着吧。”
顾清将取出的蛇毒装入瓶子中,身影轻盈从窗子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顾清借着月色,去了一家铁铺。
已经入夜,铁铺还没有关门,对方看清顾清斗笠下模样后,躬身相迎,“殿下快里面请。”
“太傅情况如何了。”顾清跟在对方身后,往内廷走去。
铁匠也曾是先太子得力部下,当年被先太子案连累,与张京科不同,铁匠是关太傅嫡子,听从太傅吩咐,在市井中开了一个铁铺,组织了一个情报网,搜罗京城内各种消息。
市井小民的身份更容易让他们行动。
他们当时也是找点事情做,没想到真的将小主子等来了。
太傅被救,张京科将人送到铁匠铺休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太傅这两日情况有些不好,张兄说,七日醉的毒引发了太傅体内别的毒,张兄对毒没有多少了解,这几日用针灸先抑制毒发,等殿下来拿主意。”铁匠上前推开了房门,给顾清让出一条路。
房间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个书柜和桌子。
昏黄烛火映出太傅毫无血色的脸,头发有被打理过,因为常年被关在大觉寺,没有任何光泽,下颚密密麻麻白色胡茬,锁骨铁钩已经与血肉长在一起,强行取下只会多一次痛苦。
张京科并没有帮太傅将铁钩取下,将一段隔断,能够平躺在**。
顾清坐在床边帮太傅把了一下脉,顾清眉头逐渐紧蹙成一团。
脉搏紊乱,两种毒在太傅体内猛烈相冲,张京科用银针做了缓和,没有解毒。
此毒不解,太傅的命怕是不长了。
“老皇帝将太傅关进大觉寺,太傅怎么会中这么多的毒。”顾清狐疑询问。
顾清自小被顾熠抱去南疆长大,对于京城的人并不了解,也是在来京城后,顾清才与父皇当年旧部联系上。
徐涵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愤恨砸在桌上,“老贼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了老师身上,给老师灌了很多的毒,希望能够逼迫老师说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管老贼利用什么手段,都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老贼不想让老师死,在老师被毒药折磨后,重新帮老师灌下解药。”
顾清沉默没有说话,他早知老皇帝手段阴毒,不然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亲兄长都要赶尽杀绝。
“去帮我准备些东西,刀,热水。”顾清收回手,从袖口中将装蛇毒瓷瓶取出放在桌上。
徐涵很快将顾清要的东西准备好送了过来,徐涵立在顾清身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帮我取一点太傅的血,放在这热水之中。”太傅身上中的毒颇多,顾清不敢随意给太傅解毒,以免越发严重。
顾清受伤,手不是特别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