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偷偷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义父倒是看得开。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义兄考上进士，日后只怕做的官，比义父还大呢。”

听了这句话，黄怀玉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这丫头会哄人。要是真能如此，我黄怀玉这辈子也算是活得值了。”

黄怀玉笑完之后，书房也到了，便领王蓉进屋里坐下。

府里也没有空闲的下人，黄怀玉便要亲自泡茶，王蓉连忙上来帮忙。

“现在府里的佣人被我赶走了一半，没以前那么惬意喽。昨日你义兄还抱怨了一句，人手不够使唤，做什么都手忙脚乱的。”

黄怀玉叹了一口气，黄府不如从前，多年来娇生惯养的毛病就暴露出来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黄府小了许多，佣人也少了一半，很多事情都没有具体安排好。

“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人总有个适应时间，一开始可能会觉得诸事不顺，但适应了，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王蓉劝慰了一句，黄怀玉却愣了一下。

其实，黄怀玉自己也没有适应现在的生活。好好的县令大人，现在成了普通的富贵人家，比城里其他几户人家还要差一级。

这种身份的落差，很多人都受不了，即便他再怎么看得开，也有些无法接受。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黄怀玉自己呢喃了一句，然后便把这事揭过了。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张知府一家命案的事吧？”

王蓉点了点头，这件事，义父应该知道得最清楚。

“你昨天让周捕头和关师爷一同去告诉我，是想暗示我，这张云裳和张夫人就是背后要陷害我的人吗？”

“我也只是猜测。”黄怀玉喝了一口茶，道：“那张云裳的房间里，留有一条‘咎由自取’的字条。张云裳身为张知府千金，她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才会被凶手留下这么一张纸条？”

王蓉也陷入沉思。

张知府那可是管理整个青州府的父母官，张云裳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一直都以聪慧美貌被人称赞。

这位天之骄女，实在无法想象出她会做出什么恶毒的坏事。可凶手这明显是属于仇杀，大有指责张云裳作恶多端遭报应的意思。

“她做了什么坏事，我们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潜入张府，连续杀了两个人却不留一丝痕迹的？”

黄怀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王蓉同样也无法回答。

她只能看着义父，等待他给点提示。

“曾经，黄仁德派人打断了你哥的腿。然后有一伙黑衣人突然冲撞张知府的马车，当着张知府的面，打断了黄仁德的腿。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是黄仁德害了你哥。前不久，你被人陷害，落入牢中，差点声誉尽毁……”

黄怀玉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他早就知道，背后是谁对张家下的手。而且，他现在也知道了，大将军为何对王蓉这般维护。

自己眼前的这位义女，极有可能就是日后大将军夫人。只是，这个丫头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