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苏芸对此并不意外，在墨兰的时候，她便知道了不是吗？

“为了这一天，他足足准备了十几年，韬光养晦了十几年，在得知你的消息之后，他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飞来找你，可是，他不敢，在没有绝对能护住你安全的把握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一丝欣喜，也不敢表露出来。”

宁飞羽继续说道，“因为他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漩涡之中，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他釜底抽薪，为你铲除了一切的障碍，只等着将你接回去。”

苏芸听到这话，心里却是微微的震动着，就如同刚刚得知父亲可能就在眼前的消息时一样，来的那么突然又猛烈，让她很不习惯的皱起了眉头。

“这次，我本是要来苏家提亲的，但是你父亲却告诉我，他要亲自见了你之后，才能做决定。”

宁飞羽有些尴尬的笑笑，“或许在他的眼里，我这个宁家外室所出庶子，还配不上他的宝贝闺女。”

“我的婚事儿，自有我娘做主。”

苏芸稳了稳心神，下意识的说道。

即使那个人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也不行。

“哈哈哈哈....”

听到苏芸这话，宁飞羽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当初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看到他那一脸吃瘪的样子，我现在都觉得无比的舒坦！”

苏芸一脸怪异的侧头看着他，心里也有些忍俊不禁，她能够想象得到，面戴蝴蝶面具的宁飞羽，憋着笑看着一个糙汉子吃瘪的样子。

“你怎么还带着面具？此刻你是宁飞羽还是木头？”

看到这张银色面具，忍不住笑问道。

“不管是宁飞羽还是木头，不都是你的裙下之臣么？”

宁飞羽撇了撇嘴，叹了口气道，“你当我愿意成天戴着面具见人啊？只不过，这才是我在众人面前，最真实的样子罢了。”

苏芸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此话怎讲？”

“打我记事起，便一直都戴着这么一个面具，祖父祖母耳提面命的告诉我，无论出了何事儿，都不能摘下来。”

宁飞羽耸耸肩，“这么多年过来，我也已经习惯了。”

“那你....”

苏芸诧异的看着宁飞羽，她还以为，他这面具只不过是为了去做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的时候才戴的，却万万没想到，这才是他平时的样子。

“你是说最初见面的时候吧？”

宁飞羽见她吃惊的张着嘴，话半天都没问出口，便替她说道，“那时候因为我厌倦了自己的身份，想过平常人的生活了，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没人认识我宁飞羽，戴不戴面具，都没什么所谓。”

宁飞羽说到这里，面上有些苦涩，“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即使如此，某些人还是注意到了，所以，才有了一次次的暗杀。”

“你知道是什么人一直在背后刺杀你？”

苏芸拧着眉头，此刻的她却是觉得越听越糊涂了，完全没弄明白他说这话的真正含义。

“知道了又能如何？”

宁飞羽嘴角牵起难掩的苦涩，“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京都，远离那些人，兴许他就不会再有顾忌了。”

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当中，觉得最离谱的事情，他宁飞羽根本就不是宁飞羽，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芸儿，若是有一日，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我吗？”

宁飞羽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苏芸，眼中满是急切，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苏芸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总感觉此时的宁飞羽，跟之前不一样了，却还是说道，“我说过，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待我的人，而不是显赫的身份。”

宁飞羽听到这话，突然就像是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芸儿，有些事情，容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兴许一辈子也不会让人知道。但若是有一天这件事情瞒不住了，你不要听别人说什么，我会亲自告诉你的，但是你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