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了这么久,银子如今全投进去了,还没来得及还,眼看着这才刚刚有一点起色,奶就说是我不知检点,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从宁公子那里得来的银子,更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上我家里来盘点清账。”
苏芸的话,一声声的落在众人的耳中,犹如重锤,敲得人心里发闷。
“芸姐儿,快别说了。”
黄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一脸心疼的看着苏芸。
苏芸抿了抿唇,伸手抹了一把泪,“你们若是非要要,我便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们也是无妨的。”
陈氏见此,忍不住上前搂住了苏芸的胳膊,也在一旁跟着红了眼眶。
“毕竟,我这十几年是吃苏家的米长大的,只要他们将四百两银子给了我,让我还了宁公子的银子,其余的,我都可以不要了,就当是我们这几个月都白忙活了。”
苏芸仰头,倔强的将眼泪逼回眼眶,声声控诉。
“可是她们作为长辈,却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三番两次的说我和我娘不检点,勾搭男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以后还让我和娘怎么见人啊。”
苏芸说完,扑在陈氏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黄氏等人听完她这话,也忍不住在一旁直抹眼泪,在场的族老也一个个面色越来越难看。
苏芸所指控的这些事情,族里的老人们虽不能说全部知道,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毕竟苏梁氏也是族里的老人了,又是死了丈夫的,若不是做的太过,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此刻,明明事情就是一个乌龙事件,只要将这个误会解开也就是了,苏芸却当着顾老爷的面,将这些事情,全部又重新翻了出来,这在族老们看来,未免就有些个小题大做,得理不饶人了。
“哎,这可怜的孩子,怕也是压抑得太久,此时见有人撑腰了,这才忍不住倒苦水的吧。”
黄氏见此,也忍不住心疼的走过去,楼了楼苏芸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女人们的想法,就跟男人们有些不一样了,苏芸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委委屈屈的过了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不诉诉苦又哪里说的过去。
族老们听到黄氏这话,面色倒是缓和了些,再看看她怀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苏芸,轻叹了口气,说到底,苏芸还是个孩子。
“你们走,你们这群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娘和我阿姐,你们算什么长辈,我才不要你们这样的长辈!”
苏安看到母亲和阿姐哭成了一团,顿时心疼的不行,一下子就跑到了母亲的身边,抱着母亲的腰,也跟着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苏梁氏等人,赶他们走。
“臭小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找打是不是?”
苏大林这会儿是真有些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儿明明是自己借着由头,过来找陈氏算账的,顺便将三房的财产好好的清点清点,到时候若是陈氏要改嫁,怎么的这些财产都要归到上房名下的,却偏偏这时候蹦出来一个苏芸的亲舅舅。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不指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没事儿了,现在倒好,人家不但不是什么野男人,还是跟定远侯府有关系的,这样一来,那些老不死的,还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你给我住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在这摆你长辈的威风不成!”
黄氏就在苏安边上,一看他伸手要打苏安,当即便大怒,“族长和里正都还在呢,轮不到你在这教训人!”
苏大林面对黄氏,还是有几分惧怕的,不过,却也仅此而已,听黄氏这般教训他,当即便梗着脖子道,“我这是帮自己弟弟管教孩子,有什么不对的。”
“老九媳妇这还在呢,就算是要管教,也轮不到你,都欺负上门了,还不让孩子说两句话不成。”
黄氏本就是个爱护短的,再加上刚才听苏芸说了那么一番话,对他们正恼火着呢,见他还敢顶嘴,当即便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