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伸手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看向了苏梁氏。
“婆母,儿媳妇的为人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我嫁到你们苏家十几年,为苏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从未说过半句,你今儿竟是这般劳师动众的,带着人到我院子里头来兴师问罪,儿媳妇在你的心里,就这般的不堪吗?”
陈氏的眼中满是嘲讽,“莫说我没有做过那些个啊杂事儿,就算是有,那你们也得拿出证据来,你们是捉奸在床了还是咋的?还是听我亲口承认了?”
苏梁氏从来没想过,有一日陈氏会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好你个陈氏,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当年我三儿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黑了心肝儿的,这是要气死我啊!你……”
“你别不承认,村子里头可都传开了,如今有谁不知道你屋里藏了个野男人?”
王氏刚才被打的晕头转向,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是那么的明显,这时候才提了力气,挣脱了两个丫鬟,躲到了苏梁氏的身后,恶狠狠的盯着陈氏说道。
王氏说完,却刚好注意到了众人身后正优哉游哉站着看戏的顾子逸,顿时眼珠子一转,指着顾子逸便道。
“娘,你看看,就是他,这就是那个野男人!”
“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梁氏这时候也注意到了顾子逸的存在,立马就面色铁青,指着顾子逸怒看着陈氏说道。
从某个程度上来说,陈氏纯粹就是一个包子,一个烂好人,事事都是先为别人考虑,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傲气。
陈氏扪心自问,自从嫁到苏家,她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苏家的事儿,这些年,她努力的尽着自己的责任,孝敬老人,照顾家里的孩子,任劳任怨。
可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她们不知道打哪儿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就丝毫不管不顾自己的脸面……
想到这里,陈氏不免更加的心寒了。
“三弟媳妇,要我说啊,这事儿也是你不对,这寡妇改嫁,本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只是,你好歹也要跟婆母说一声啊,毕竟,你这还是我苏家人呢,这偷摸声的,就将野男人领进门,咱老苏家可丢不起这人。”
苏大河作为苏家长子,这时候也不得不开口说话了,“再说了,这俗话说的好,初嫁从夫,再嫁从己,就算是要改嫁,这该掰扯的事情,咱们也得好好的掰扯个清楚不是?”
“噗嗤!”听到苏大河大义凌然的说这话,苏芸当即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奶,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四叔,四婶,你们这是打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旁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们作为我娘的婆家人,怎的也这般不知道是非黑白?还叫了一大群的人过来逼我娘。”
苏芸说到这里,眼睛如刀子似的,横到了在场众人的脸上。
“莫说我娘没有要改嫁的意思,就算是要改嫁,你们也没有阻拦的道理吧?爹爹都过世两三年了,难不成娘还得为他守一辈子寡?还掰扯掰扯清楚?你们想掰扯什么?我们分家出来的时候,除了两间破屋子和几亩薄田,可是什么都没分到。”
“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孩子插嘴的份!一点规矩都没有,不愧是有娘生,没爹教的贱蹄子!”
王氏刚才被陈氏暴打的怒火还没消呢,这会儿见苏芸竟然敢出头说话,当即便怒斥起来。
苏芸闻言眉头就是一挑,也不生气,竟还笑着说道。
“既然二伯娘都说我是个有娘养没爹教的贱蹄子,那我还真就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没教养!不然也对不住这三个字不是?”
苏芸说着,冷笑一声,还未等王氏反应过来,瞬间便到了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