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奴婢五岁就开始跟着爹爹练功,只是对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夫,并不太感兴趣,倒是比较喜欢这轻身功夫,所以便学了一些。”
秋儿也没隐瞒,如是答道。
“秋儿,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苏芸闻言点了点头,顺口问道,如果是自小便开始学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苏芸听到她说起她的功夫是她父亲教的,想来他父亲也是有些本事的,于是心里就更加诧异了,学武之人与读书人一样,都有一股子傲气,和不服输的劲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舍弃自己的闺女,让她成为了别人家的奴婢。
“就剩秋儿一人了。”
秋儿听到主子提起自己家人,心情有些低落,抿了抿唇,还是说道,“秋儿家从祖父开始,就是镖局的镖师,到我父亲和哥哥的时候,镖局一度在风灵小有名气,却不曾想,也正是因此,才引来了大祸。”
接着,秋儿就毫无隐瞒的,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秋儿从小便在镖局里长大,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小家碧玉,自小便由父亲带着习武,却因为顽劣,除了对自己感兴趣的轻身功夫之外,其余的,也只能算是凑合。
在秋儿十岁那年,镖局里接了一笔大生意,也正因为这笔生意,改变了秋儿的命运,护镖途中,秋儿的父亲与兄长遇难,东西丢失,整个镖局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秋儿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这一丝最后的血脉,与人殊死一搏,最终两人逃出生天,从此颠沛流离,而母亲也因为身受重伤,加上思虑过甚倒了下去。
为了救活母亲,身无分文的秋儿不得已走上了偷盗之路,凭借着自己的一身轻功与机智,起初倒是能够混个温饱,然母亲的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在得知她是运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银子时,怎么也不肯再接受治疗。
眼看着母亲日渐衰弱,秋儿心急如焚,幸而在三年前,遇到了宁飞羽一行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偷了宁飞羽的荷包,被抓住了。
在得知她的境遇之后,宁飞羽不但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对她拳加相加,更是给了她一大笔的银子,让她拿去给母亲治病。
虽然最终母亲还是没有活下来,但是宁飞羽的这份恩情,她却是要记住的,在埋葬了母亲之后,她便一心追随在宁飞羽后面。
宁飞羽自然是不愿意收她,后来,还是宁辉帮她求情,才留了下来,却不是跟着宁飞羽,而是被宁辉带到了这边的骆驼岭,跟着一帮小姐妹们一起学本事,直到这次被选出来,派到了苏芸身边。
而被宁飞羽选出来的这些人,大多也有着同样的经历,或多或少都是受过宁飞羽的恩惠的,在来此之前,又签了卖身契,所以宁宇才说,这些人的忠诚度,是值得信任的。
“少主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却是个好人,要是没有他,我们几个姐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哪里又有如今衣食无忧的日子。”
到了最后,秋儿还不忘替宁飞羽说好话,“小姐真是幸运,我们还从未见少主对谁这么上心过呢。”
苏芸回头看了秋儿一眼,没有接话,径直进了作坊。
秋儿见此,忍不住悄悄吐了吐舌头,也知道是自己多话了。
京都,宁府。
宁飞羽自从回京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给老爷子请安,至于父亲那里,更是没有去露脸,因为他知道,去了只不过也是挨一顿教训,又何必自讨没趣。
对于宁飞羽回到宁家,却没有过去请安,侯爷倒是没有说什么,但是宁家主母翟氏那边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老爷,听说你宝贝儿子回来了,可曾上你那请安了?”
宁峰一进青莲苑,翟氏便面带笑意的迎了上去。
“这可是有大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在墨兰过的如何,消瘦了没有,他一直对我这个当母亲的有意见,我也没好过问,要不,我让人送些点心过去?也算是我这当母亲的一点心意了。”
翟氏说着,伸手为丈夫捏着肩膀,宁峰享受的闭起了眼睛,语气却冰冷异常,“不用,做晚辈的没一点规矩,岂有你这个当主母的先去看他的道理?你少惯着他这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