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将剩下的也带走!”梳了半天的头发,冷逸尘也累了,到底是在山上晃悠了一日一夜,也懒得“处理”那些人,也就随口喊了一声。
他不喊也就罢了,偏生的压着嗓子,装着女声,越发的显得阴森可怖。
“鬼啊!”一伙人逃得无影无踪,可怜了那邱月娥躺下的不是地方,正是通往堤上的那条小道,身上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
冷逸尘见人都走光了,他自己也懒得“处理”那些人,倒下就蒙头大睡,早晨起来的时候,那些人也就都不见了!
黄家十几口到了早晨才醒来,除了头部隐隐作疼,脑袋发晕,也没有什么别的后遗症,可怜的是那邱月娥,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浑身的疼!
“不是啥毒药,就是押不芦,一时让人昏迷罢了!”请来的郎中说道。
押不芦,这黄土村的人都知道,是一种野草,漫山遍野的长着,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有麻醉作用。
“押不芦能让人昏迷?你可别糊弄我们,这宋倾城这样是草菅人命!”黄世朝沉声说道,如今他已经写好了状纸,要状告宋倾城,还让邱月娥给她那个小叔子写信,打定主意要将宋倾城治罪。
“你们愿意这样认为我也没啥办法,反正我瞧着就是伤口上不小心沾了押不芦的汁液而昏迷,行了,给银钱吧!”郎中伸出手来不客气的说道。
黄世朝冷声道:“你就是把个脉,瞧了一眼,啥药也没用,还要什么钱?”
郎中不悦的眯眯眼,“把脉看诊也要钱的,你这十几口子人,一两银子不多要!”
黄世朝望向邱老太。
邱老太立刻佯装没有瞧见,嘴里嘟囔着,“去熬点地瓜干子粥吧!”
黄世朝又望向邱月娥,这次可是邱月娥让他们来的,这银钱自然不能是他出。
邱月娥总觉着自己的手似乎断了,虽然大夫说没啥事,可是还是疼的她浑身冒汗,她看到黄世朝望向这边,不悦道,“我手上只有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没有零钱!”
邱月娥说完,喊住要偷溜的邱老太,“大嫂,这银钱你先替我出了,等我去镇子里兑了银钱再还你!”
邱老太撇撇嘴,这话她可不信了,这邱月娥来了她家都一个多月了,带着个好吃懒做的胖闺女白吃白喝的,日日的说将银钱兑了给她,她可是一分都没见到,这会儿也就索性说道:“俺一个老婆子,哪里那么多的银钱?如今这锅都揭不开了!”
那郎中瞧着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忍不住怒道:“咋的,你们想赖账?”
郎中一说这话,黄世朝不高兴了,他好歹是秀才老爷,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夫子,哪里容的人如此的侮辱,当即就不满的说了几句,竟然跟那郎中吵了起来。
村里人都听说邱家的亲戚出事了,一大早端着粥,守在邱家门口瞧热闹,这邱家还真的没辜负他们,竟然跟请来瞧病的郎中闹起来了!
“哎呀,这邱家真是穷疯了,瞧不起病就别瞧呗!”有村人吸溜着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嘲笑道。
“可不是,这马郎中可是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郎中,若是将他得罪了,那以后可就只能去镇子瞧病了,那镇子里,光是要个号就要几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