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饭桌,只有一块石头当桌子,一家人捧着碗围着那石头坐着,喝着热乎乎的面猴子,宋倾城的心里涌起一抹许久不曾有过的平静。
这样的日子虽然困苦一些,可是却安心!
“快去看看,老朱家出事了!”突地,河堤上跑过两个人影,嘴里大声喊着。
宋倾城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
“娘,可能是朱婶子家出事了!”邱大丫说道。
宋倾城看了她一眼,“你咋知道?”
“村里只有他一家人姓朱!他家是外来的!”邱大丫说道。
“别管别人闲事,吃饱了,你去好好休息,身子虽然好些了,但是还要静养!”宋倾城懒懒的说道。
邱大丫点点头,扒着面猴子。
一会儿,村子里传出来朱氏的嚎哭声,隐隐约约的,十分的凄厉。
宋倾城起身收拾了碗筷,邱大丫跟邱二丫全都来帮忙。
“你们为什么要抓走俺娘,你们松开,松开!”这会儿大堤上,似乎有几个人在撕扯着,传来朱老二的吼叫愤怒的声音。
想起朱老二昨晚被夜露湿了衣襟,躺在门前帮她看护两个孩子的份上,宋倾城将饭碗交给大丫,“你带着二丫洗碗,我去瞧瞧!”
邱大丫赶紧点头。
宋倾城慢慢的踱过去,就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在撕扯着朱氏,朱老二被人推在地上,两三个男人踹。
四周围了不少村里人,可是大家都是干着急,都不敢上前。
这会儿里长跟族老来了,那几个人才停止了踹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到咱们的村子里抓人打人?”里长仗着身份,上前问了一句。
“咱们是银钩赌坊的,为什么抓人打人,你得问问这老娘们的男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种货色,还一百两银子,白送都没人要啊,咱们也被朱大山给坑了!”其中一个黑大个,朝着朱氏十分不屑的吐了一口痰。
朱大山正是朱老二爹的名字,村里人一听,全都面面相觑。
这朱大山是村里的竹篾匠,有一副好手艺,听说在隔壁的镇子上开了个小作坊,所以轻易不太回来,平日里朱氏也只说朱大山店里忙,没有想到朱大山在隔壁镇子不是开铺子,而是染上了赌博,还一下子欠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赌债!
朱大山跑路了,银钩赌坊没辙了,才跑到家里来抓人,寻思着将朱大山的老婆朱氏卖了,换几个钱,可是这种三四十的老女人,平日里又不保养,成天的在地里风吹日晒的,哪里还有姿色,这种卖到青楼里也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