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嘛，这世上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就这边抱着这头骨出去？”江允之用手指了指她怀里的头骨。

“……”卫嫣然一怔，糟了，都怪自己一朝得逞，太过于激动，忘了怀里的东西，这么出去，还不的吓疯一群人。

“卫姑娘，我这里有块儿布！”这时一个差役殷勤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儿红布，“姑娘用它包上就好了！”

这个差役内心不断地祈祷：“漫天诸佛啊，求您开开恩，让眼前这二位大神，快点儿去吃排骨吧！再留下来的话，我们几个的小心脏真的是经受不住了啊！”

卫嫣然用红布包着头骨，与江允之一起，离开了刑部，乐的后面的那些差役恨不得拍手相送。

三人骑马，策马扬鞭，来到了丰安城内最大的酒楼摘星楼。

很快，小二便上来了饭菜，卫嫣然很殷勤的给江允之盛了一碗排骨汤，还专门为她挑了几块儿大大的骨头，看她多好！多会照顾人！

坐在旁边的沐风张了张嘴，见主子并未出声阻止，于是便低下了头，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宁王殿下不喜吃肉，甚至是有些厌恶。

江允之挑眉看了卫嫣然一眼，此刻的她就像是父母眼下做坏事得逞的调皮捣蛋的坏孩子，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该有的生机，以前的她太过于冷漠，太过于没有人情味。

江允之知道，其实卫嫣然有很多面孔，但大多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冷漠的她。可今天她的这个面孔，他是第一次见，他也相信，见到的人必定不多。他很庆幸，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卫嫣然。

卫嫣然又为自己盛了一碗，然后眉眼弯弯的看着江允之催促道，“殿下，吃呀，味道不错！”

江允之看着她，嘴角上扬，忍不住微微一笑，卫嫣然第一次见到这样含笑的江允之，江允之平常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僵尸脸，估计是和自己一样，从不带笑的。

其实江允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谁也不能抵抗美丽的事物，因此卫嫣然竟一时看的有些发痴，她慌忙低下头喝了一口汤，掩饰此时她的惊慌。

“其实我一直不喜吃肉。因为，曾经，我吃过同伴儿的肉！”江允之在这时开口用他那特有的低沉的声音说道。

卫嫣然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她猛地抬头惊讶的看着江允之，他刚才再说什么？吃过同伴儿的……肉？

人肉？！

旁边的沐风听完也是身子一僵，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卫，几乎与他同吃同住，寸步不离，可他怎么不知道？

是在战场上吗？

可是在战场上也为见过殿下吃人肉呀？

“是你的同伴……是在战场上吗？”

卫嫣然放下筷子，看着一脸凝重的江允之。虽然她从未上过战场，可她也知道，战场上的残酷超出人的想象，像他当年从战场中厮杀出来，必定是经受了常人难以想到的折磨与痛苦，才能让他不断的成长、壮大，成为如今威震天下的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