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去年新年，雷森曾经给他们带回来一条小狗，美其名曰是送给他们做陪伴用的。

其实这仍然是雷森的实验！

雷森想知道当人类有了动物陪伴，心情愉悦的情况下，对实验数据会不会有影响！

于是给他们送来陪伴的同时，也给他们注射了更多的药剂！

零三就是在这场实验中失去了生命的！

他以为零九年纪小根本记不住事，却不曾想，零九是记得的！

她以前最喜欢跟在那条小狗后面，小狗一摇一摆，她也跟着一摇一摆，小狗哼哼叫，她也跟着“嗷嗷叫”！

他突然害怕了起来，要是零九都记得，他和零一也离开了，那么零九该怎么办？

“啪嗒——”

肩膀一沉，他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杨梓轶，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谁能救救他？

谁也不能吧？

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和阎罗王抢人不是？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看着零号变化极快的脸色，杨梓轶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的确没办法救他和零一，最近的天气也是极差的，就连好好带两人出去疯玩一次也做不到。

末世以来，这也是他们鹤归小队最无奈的一次。

在顾倾的帮助下，他们总是可以化险为夷，在有能力的时候还可以帮助其他人。

可这一次，无论谁都没办法救这两个无辜的孩子。

“大咯咯！”

孩子对周围人情绪变化是很敏感的，零九很快就发现零号和零一的情绪不妥，连忙迈着小短腿就扑向零号。

零九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可一点都不小，这么一扑，零号就往后退了几步。

幸亏杨梓轶在他身后帮忙支撑了一下，否则零号很可能就站不稳摔倒了！

“暖暖！”

零九指着旁边的棉花，奶声奶气地说道，“软软的！”

李书记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只当孩子不高兴，便向前走到零号身边弯下腰，轻声道：“想不想知道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来的呀？”

“这暖暖的，很柔软的衣服，就是这些发光的棉花做的哦~”

“这房子旁边还种了很甜很甜的苹果，我带你们过去看好不好？”

“好噢！好噢！”零九拍着小手，兴致勃勃地一手拉着零号，另一只手拉着零一，“咯咯！走！”

看着零九天真烂漫的样子，零号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等她长大了，她自然会明白这一切，现在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陪她好好过这段日子。”

杨梓轶拍了拍零号的肩膀，低声说道。

零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是这群不幸的孩子们的大哥，什么都深埋心底，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不过也才十六岁。

“嗯！走，大哥带你去！”

零号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拉起妹妹的手，昂首阔步地跟在李书记身后走向苹果种植区。

顾淼慢慢挪到顾倾身边，轻轻牵起了顾倾的手。

她在零号身上看到了顾倾的影子。

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总是一个人扛起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