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殷然听从安排,十分满意,想了想又开口道:“皇上,还有一事,哀家不太放心。”
“什么事?”殷然知道这老太婆又要多管闲事了,也只能耐下性子听她说。
“皇上将殷离那个贱种派到滇南去平乱,还给他兵权,就不怕他心生反意?”太后问。
殷然心想,后宫不得妄议政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但对着老太婆来说,怕是没什么威慑力了。
“母后不用担心,既然孩儿敢派他去,自然是不怕他作乱的。”殷然胸有成竹地说。
太后依旧不放心,“皇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殷离平素里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安知不是在麻痹皇上。越是这样的人,越要小心提防,当年他那个贱种的娘死在我们手里,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哼,他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既无官职,在朝中又没有势力,一只小老鼠而已,能翻起什么大浪。”殷然不屑道。
太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才道:“皇上,那贱种上次去蜀地赈灾,不是把事情做得很好吗。哀家听说,朝中已经有许多大臣对他交口称赞,甚至扭转了他一贯给人的印象。哀家只怕,他要开始动作了。”
殷然冷笑,有恃无恐地说:“母后,他是不是在演戏,孩儿并不在意。上次他在蜀地能够侥幸逃脱,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孩儿已经派了大内顶尖高手,这次定要取他首级,孩儿还不信了,一个人没了脑袋,还能活着回到京城吗?”
太后听到这里,才算是放心了些,“原来皇上早有安排,倒是哀家多操心了。”
“母后,您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年岁已大,在后宫颐养天年就好。这些个为难的事情,都交给孩儿去办吧。”殷然话中的含义很明显了,让太后不要瞎掺和的意思。
太后自然听得出来,心中也是不满。
当年要不是她,殷然又怎么可能登上皇位,现在他翅膀硬了,就想把她这个亲妈甩掉,什么事都自己做主,真是忘恩负义。
这母子俩在寝殿里勾心斗角,顺便祸害别人,辛晓就在殿外冷冷地听着。
尤其是说到殷离的那一段,简直让她恨到牙痒痒。
太后与殷然又寒暄了一会,这才出来。
见辛晓端着砂锅站在门口,她冷哼一声道:“看来,哀家留着你的手指头,还能派上用场。”
“谢太后娘娘。”辛晓恭敬地弯下了腰。
太后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辛晓瞄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不屑。
有些人,便是珠翠满头,金玉满身,也掩盖不住他们灵魂里散发出的臭气。
“朕的汤来了吗?”殷然这会感到精神不济,便以为是跟太后说了太多话导致的。
“来了。”辛晓应声进屋,“皇上,汤早就炖好了,只因为太后在与皇上说话,奴婢才没敢拿进来。”
“哦,是了,上次太后还说要掰断你的手指呢。”殷然想到这件事,似乎心情不错,竟然哈哈地笑了起来。
怪不得后宫那么多女人,真爱他的没几个,果然是长了副不讨喜的性格呢。
辛晓没吭声,默默地盛了一碗汤,恭敬地递了过去。
“又是按太医院的方子熬的?”殷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