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想了想，起身做了一碗夜宵，端去阿依慕的寝殿。

最近这段时间，殷然的政务繁忙，甚少到后宫来。

阿依慕的心情大好，每天都抱着瓶瓶罐罐专注地调香。

辛晓进去的时候，她正闭着眼睛，专注地闻着气味。

“吃点酒酿汤圆吧。”辛晓笑着走了过去。

听说有吃的，阿依慕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连忙放下香瓶，去扒食盒。

辛晓随手拿起香瓶闻了闻，不由赞道：“清冽，你用了新制的梅花香精？”

“对呀，还配了一点薄荷跟柑橘，是不是挺特别的？”阿依慕得意地说。

“嗯，很好闻的味道，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辛晓将香瓶放下，“马嬷嬷把事情的经过都汇报给你了？”

“对。”阿依慕应了句，低头吃着汤圆。

“我估计，睦妃那边很快就会有行动了。辛元在朝廷上支撑不住，丽嫔手下又失了盛兰儿这样的棋子，如果她们不先发制人，就会被人所制。阿依慕，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千万不能大意了。”辛晓说道。

阿依慕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嘴里的汤圆也不嚼了，沉默许久，她突然道：“那不如我们也先发制人吧。”

“你有想法了？”辛晓问。

阿依慕微微一笑，那笑意里带着几分决绝，“我不会给汉人的皇帝生孩子的，那么干脆就把自己毁得彻底一点，栽赃在马嬷嬷的头上如何？”

“你疯了！”辛晓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生育对女人来说多重要呢，你怎么可以毁了自己的身体。”

阿依慕眼神落寞，幽幽道：“我这副身体，留着能有什么益处，既然走不出这皇宫，还不如毁了。”

“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有一天，你能走出这皇宫呢？万一有一天，你遇到心爱之人，又想生孩子了呢？”辛晓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逝，但她不敢去捕捉。

“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没有能力去爱了。辛晓，你不明白。”阿依慕的神情，从未如此严肃过。

“我明白的。”辛晓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无比心疼这个外表光鲜，内心绝望的姑娘，“你觉得你没有资格去爱别人，也没有资格被爱。你觉得你的人生被彻底毁掉，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了。”

“嗯。”阿依慕哽咽着点点头。

“不是的，你想错了。”辛晓语气坚定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姑娘，你值得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来爱你。如果有机会，你一定可以重新开始。”

“真的吗？”阿依慕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乖巧可怜的小猫。

“当然是真的了。”辛晓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就算全天下都背弃你，至少你还有爱你的哥哥，还有朋友一般的我。你可以帮我经营香水生意呀，我们一起赚大钱，比皇帝还有钱，我们不用受任何人摆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嗯。”阿依慕温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