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谁都要等的。”川川故意将话说了一半，顿了顿，继续道：“高人本是爱香之人，从不谋利，只赠挚亲好友。不料所制之香受到皇后娘娘的青睐，才不得不做起了买卖。这香三天成一瓶，一年不过二十套，高人手中所余，乃是多年积蓄，优先供应宫中的主子。至于其他的买家，第一套可以立即送达，从第二套开始，就需要等待了。”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手中现成制好的香精，只有宫里的人才可以随取随用。至于其他人，能分出一套就不错了，后面可就没有这个优待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语气也十分恭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却真真把那王妃气得怒从心起。

那不就是旁敲侧击，她的身份不如宫中的主子贵重，所以不能随取随用嘛。

然而事实如此，她又不能说什么，否则就是僭越了。

辛晓见川川整治这位王妃，十分得心应手，心中对她也是佩服。

“好了。”王妃在碰了个软钉子之后，态度终于稍微缓和了些，“按照你的说法，半月才能出一套，那后面订货的人，岂不是要等更久？”

“是的，不过娘娘消息灵动，紧跟风潮，是第一个预订的，只要等半月就好。”川川说道。

王妃不免又得意起来，她自然是紧跟风潮的。

太后生辰那天，她有幸被留宿宫中，结果第二天，就听说皇后用了太后赏赐的香精，洗澡之后皮肤细滑，遍体飘香。

初时她还不屑，一种香而已，能有多大作用。

可听说皇后又让宫人采买这种香精，她便坐不住了。

直觉告诉她，再不动手，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若是在宫外，有人比她还早用上这种香，那她的脸面，可真是没地方放了。

于是，经过多番打听，终于被她查到了相府，找到了接线之人，这才买到梦寐以求的香精。

本想多买些赠予别人，好让人稀奇稀奇，没想到人家居然不卖给她。

转念一想，等半个月也无妨，这样就算别人要订购，也得排在她后面，她还是全京城最先得到这香精的人。

“好吧，本妃再订一套。”她优越感十足地问：“半月后，该派人去哪里找你们？不会次次都要麻烦国相吧？”

“娘娘订做的香精，我们会在制好后，亲自送到娘娘府上。若是娘娘还要订购，就请派人到昔日川晓阁的店铺去送信即可，我们会按信件的先后顺序进行处理。”川川回答道。

“川晓阁，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王妃微皱了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就是做肉松的店铺呀，娘娘不是最爱吃那家的肉松吗。”婢女解释道。

“没错。”王妃终于想起来了，“那家不做肉松了吗？”

“被新开的店铺挤掉了生意。”川川毫不客气地告状道：“民女过去是川晓阁的掌柜，可最近因为川晓阁关门而失了生计，还好因为跟高人有过一面之缘，被她选中做联络人，才算没有饿死。”

王妃冷哼一声，“听闻新开的店铺价格便宜，货品不限量供应，连城西的穷人都吃得起了。从那以后，本妃就再也不吃肉松了，廉价！”她无比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又说：“本妃希望你们的香精能保持品质，不要因为订购的人多了，就以次充好，变成跟那肉松一样廉价的货色。”

“是，民女会向高人传达娘娘的教诲。”川川告状成功，心情十分畅快，说话更是恭敬了不少。

“下去吧。”王妃高傲地挥挥手，便不再看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