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见她人好,趁机说道:“大婶,既然如此,你再卖我些栀子可以吗?”
听说她想要栀子,大婶的嘴角抖了抖,目光也冷了下来,“姑娘要栀子做什么?”
辛晓觉出不对,谨慎地说:“不瞒大婶,我很喜欢栀子的香气,想在家中的地里也栽种一些。”本来她收多少栀子都不嫌多的,见状也只好说得保守了些。
婢女谨记辛晓的吩咐,闻言附和道:“是了,我家姑娘特别喜欢味道香的,这次来,就是为了找花。”
大婶听她这么说,神色放松了很多,“既然姑娘喜欢香花,我们这里还有茉莉,金银花,姑娘要不要也一同买去?”
“那自然是好。”辛晓客气地说:“若栀子是大婶的心爱之物,我就不要了,去买些茉莉和金银花就好了。”
大婶长叹一声,“我倒也无妨了,只是这栀子,是小女的心爱之物,我若是送给了别人,就怕小女不高兴。”
“明白。”辛晓痛快地说:“君子当成人之美,我虽不能成人之美,倒也不该夺人所好。大婶,这栀子我不要了,你给女儿留着吧。”
大婶苦笑,“我那苦命的孩子,若是能回来看一眼这栀子,也不枉我种了这么多年。”
辛晓这才确定,大婶的女儿,一定是遭遇不幸了。
她无意勾起人家伤心的过往,可大婶却主动说了起来,“我那闺女,自小就活泼,对什么事情都感到好奇。三年前,她听别人说京城好玩,就非要央求我让她进京。我怕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她就答应我扮个男装,快去快回。我禁不住她缠,就同意了,可她一去,便没回来。”
说到这里,大婶抽泣起来。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大叔,虽然耳朵不好用,眼睛和心却灵活,也跟着唉声叹气。
辛晓使了个眼色,婢女赶快上前,拍了拍大婶的背,同情地问:“你闺女在京城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呀?”
“她……她可能是被人玷污了。”大婶哇地一声,情绪崩溃了,却没忘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说好快去快回的闺女,一连去了半月,也不见人影。
两口子实在担心,跟邻居借了点钱,也往京城去寻。
可京城太大了,从未出过村子的两口子,想找一个姑娘谈何容易。
打听了好几天,才在一个店铺掌柜的嘴里,听到些消息。
听说不久前有个姑娘,被三个外地来的男子带走后,老两口的心都凉了。
又一连找了好几天,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两口生怕跟闺女错过了,抱着侥幸的心理回到村里,却半点也没见闺女的影子。
至此,他们心中已有大半确信,闺女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然而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他们还是在村里等着闺女回来,这一等,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