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的下人,那天不知为何被人调走。是偶然还是人为,现在未可定论。”辛晓冷着脸说。
“未可定论,我看是你行为不检,还胡乱找借口敷衍我们,真以为我和老爷都是糊涂的吗?”殷熙说着,声音骤然尖利起来。
辛晓怒从心起,这个殷熙,别人忙于赈灾,她躲在府中享清闲也就罢了。现在人家忙得脚打后脑勺,她还出来搞事情勾心斗角,真是讨厌死了。
“夫人糊涂不糊涂我不知道,但是爹肯定不糊涂。这些天,我在做什么事,爹心里一清二楚。如今灾情紧急,人人响应朝廷号召,忙得不亦乐乎,谁又有空闲去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辛晓义正辞严地说。
她这一番话,既是在影射辛琰,也是在影射殷熙,估计辛元一定能听得懂。
“大胆,你知不知道凭你这一番话,我就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殷熙怒道。
“大长公主要治我的罪,还用得着找借口吗。”辛晓不屑地说:“只是我一门心思为爹分忧,我死之后,不知道谁还能帮爹操劳一二。”
“好了。”辛元目露不忍,脸色沉沉地说:“夫人,现在灾情当前,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咱们的家事,委实不适合现在拿出来说。晓儿这些天为赈灾忙碌,她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夫人就算不相信她,总该相信我吧。”
殷熙丝毫也不买账,“老爷既然不谈家事,那为何前几日又让人打折了琰儿的腿?”
辛元见她胡搅蛮缠,不明事理,心里很是烦闷,“夫人,琰儿身负赈灾重任,还跑出去寻花问柳,这已经不是家事,而是牵扯到了国事。夫人,我最近事务繁忙,或许冷落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来人,送夫人回府。”
殷熙见辛元不由分说,摆明了一副不爱搭理自己的样子,内心又是恼怒又是愤恨,狠狠地剜了辛晓一眼,气冲冲地走出去了。
等她出了帐子,辛元这才冲辛晓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晓儿,刚才看你有意隐瞒,现下帐里没有别人,你告诉爹,到底是谁轻薄了你?”他焦急地问道。
没想到,他话音未落,辛晓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辛元一下子就慌了神,摸了半天才找出一块手帕,给爱女擦眼泪,“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来,爹一定替你做主。”
辛晓哭得更凶了,“爹,女儿实在是没脸说,你杀了女儿吧。”
辛元更是满心疑惑,念头一沉,“女儿,莫非你……”一种世界崩塌的感觉。
“没有。”辛晓哭着说:“只是自打女儿到了相府,就一直麻烦不断。夫人瞧女儿是个眼中钉,大哥他又……”
“辛琰?”辛元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望着泪眼朦胧的女儿,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你刚才说的那个登徒子,就是……”
“爹,你杀了女儿吧,女儿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辛晓说着,咕咚一声将头磕在地上,“女儿实在是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辛元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哥被打折腿的前一天。”辛晓一边抖一边说道。
辛元瞬间就明白了,大吼一声,“那个畜牲!”猛地一用力,茶杯被摔了个粉碎。
“爹,女儿不敢回家。”辛晓可怜兮兮地说:“如果女儿真的被大哥……那才是要连累爹都身败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