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番折腾,她也腿软了。
眼前一道白影一闪,有人轻飘飘地揽住了她的腰,低声说:“别怕,我来了。”
辛晓看着他身上的月白长袍,忍不住笑,“你躲什么,要是把头发抓乱点,就这么往那厮面前一站,估计能更快解决战斗。”
殷离哈哈大笑,“刚才瞧你也吓得够呛,怎么这么快就回过神来了。”
“有惊无险嘛。”辛晓松动了一下筋骨,嘴上虽然说得爽快,心跳却还没有平静下来。
殷离一招手,立刻有几个侍卫跳了出来。
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把这蠢货剥光了,送去醉红楼。”
“是。”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像拖死牲畜一般,将辛琰拖着就走。
辛晓揣摩着醉红楼这三个字,抬头问道:“青楼?”
殷离笑,“堂堂国相,身为赈灾的总调度,自己的儿子却在青楼醉生梦死,他一定饶不了这个孽畜。”
辛晓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挺腹黑的嘛。”
“哪里哪里。”殷离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你说呢,脑袋差点撞墙,这会脖子都扭了。”辛晓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楚。
“我就说,你总是这样不注意,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今天得吃多大的亏。”殷离嘴上虽然责怪,但手却很自然地覆在她的肩头,一边轻轻揉捏,一边检查她的伤势。
辛晓嘴角勾着,不答话,只是笑。
“没什么大碍。”殷离的手仿佛有魔力,被他揉捏过的地方,疼痛减轻了不少。
辛晓正想着,自己有这样的“男朋友”,简直十分受用。
突然灵台一抖,心下一沉,猛地转身问:“醉红楼,不会是你的产业吧?”
要不然想谋害辛琰,为什么要把他往那里送。
答案不言而喻,那里有自己人啊。
殷离轻描淡写地说:“赚钱不计手段,我不开青楼,也自有人开青楼。”
这是什么逻辑!
辛晓恨得牙痒痒,“这伤天害理的事,你做得倒是得心应手。”
“伤天害理?我的青楼里,可没有一个姑娘是强抢来的,大家出来做生意,都凭自愿。”殷离理直气壮地说。
做生意……这么说似乎也没毛病。
辛晓心里还是胳应,不放心地问:“你开青楼,不会自己也时常去青楼吧?”
“是常去。”殷离淡定地说。
辛晓刚要发火,就听他慢悠悠地说:“不过去了也是萧侍卫代劳,有什么问题吗?”
望着他的灼灼目光,辛晓突然有些气短,嘴角抖了抖,不情愿地说:“没什么问题,但也总觉得怪怪的。”
“有什么可怪的。”殷离不紧不慢地说:“卖猪肉的未必喜欢吃猪肉,卖青菜的也未必喜欢吃青菜,谁告诉你开青楼的就一定喜欢找姑娘了。”
辛晓沉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还是算了,以她的段位,想要追究殷离那些糟烂事,显然不是对手啊。
与其给自己找不自在,莫不如眼不见为净,全当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内心深处,她也愿意相信,他说的就是真的。
“不吃醋了?好了的话,我送你回家。早点休息,不然你这个负责饮食的调度,明天可要体力不济了。”殷离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