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中年男人一发话,立刻有人解下腰带,团吧团吧塞进辛晓的嘴里。
闻着腰带上散发出的陈年老汗的味道,辛晓酸爽得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唔唔唔……”她摇头晃脑,振振有词,却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她在说什么?”中年男人见她目露凶光,盘算着她一定又在骂人了。
老道立马跟个猴子似的窜过去,低三下四地说:“她在说,请老爷善待她的家人,多给些钱。”
“那是自然。”中年男人盯了辛晓一眼,很不屑地说:“继续走。”
娘的,她说的是:你要是让你儿子娶了我,肯定会把他气得诈尸的,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
真是哑巴吃黄连!
老道见糊弄过了那中年男人,笑得脸上的老褶子都深了几分,凑到辛晓身边低声说:“小姑娘,你别害怕,这位老爷可不是让你去陪葬。他家的公子呦,可怜的嘞,年纪轻轻都没成亲就死了。老爷是个开明人,只要你以未过门媳妇的身份去送葬,在灵前补一场冥婚,以后就把你接到府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小姑娘,你要想开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呜呜呜呜。”关我屁事。
“哦,你说你想通了啊,那太好了。”老道深表理解地说。
辛晓还真是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这个老道根本就听不懂人话嘛,还一个劲地胡说八道,简直是个混蛋。
无奈,她两只胳膊都被人架着,动都动不了,不能赏那老道几个巴掌,真是平生最遗憾的事情。
不过走了几步,中年男人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神经兮兮地说:“喜服呢,新娘的喜服呢?我儿最喜欢红色了,快把喜服拿过来。”
辛晓头大如斗,走在送葬的队伍里,穿一身红彤彤的喜服,怎么想的。
立刻就有婆子应了声,颠颠地捧过来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可不就是一身喜服嘛。
“给她穿上。”中年男人一声令下,立刻又跑过来五六个腰粗腿壮的婆子,二话不说,架了辛晓就开始强行穿衣。
辛晓被她们治的没法,好歹知道自己不会被当做陪葬品给埋了,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
不就是跟死人拜个堂嘛,晦气是晦气了一些,大不了等她脱身之后,再找些高僧超度一下,驱驱灵什么的。
总比直接把她埋了强。
这么想着,喜服也就上身了。
本来精神稍微放松了些,不经意地低头一看,辛晓真是吓得腿软。
只见那红彤彤的喜服上,赫然一个黑色缎带扎成的大花,就跟绑在遗像上的那种一样。
老天,她这不就成了一幅行走的遗像了嘛。
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打在陈年老汗浸泡过的堵口腰带上,滋味似乎又酸爽了几分。
老道一看见她哭,忙不迭地又走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说:“姑娘啊,刚才我们都说好了的,你这会怎么又哭了。我告诉你啊,贫道我将这金陵城里的适龄姑娘都测算了一遍,好多生辰八字符合的,相貌都过不了老爷这一关。难得你生得漂亮,八字又好,才获此殊荣啊。”
去你娘的!
辛晓怒从心起,拄着那两根架她的胳膊,飞起一脚,正踹在老道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