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从马车上下来，昂首挺胸，不慌不忙地走入人群。

众人看到沐子言，被她这般从容的气势给震到，一时间竟都不知道上前阻拦，而是都往后退了两步，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韩越铭发现了沐子言的出来，转头看向她。

而沐子言也看见了骑在马上一身铠甲的韩越铭。

此前沐子言只见过韩越铭穿过侍卫的衣服，这一身的铠甲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为什么，当韩越铭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沐子言感觉到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感和陌生感。

“韩越铭，你一定要这样吗？”沐子言问道。

“这件事情你也有份的不是吗？”韩越铭反问沐子言。

距离近了，沐子言甚至能够看到韩越铭眼眶里面的红血丝，他大概已经很多天没有入睡了，还流了很多的眼泪。

“然后呢，杀了我们替你母亲报仇？”沐子言问韩越铭，“我不知道你母亲对你说了什么，但你摸着你的胸口回答我，事实就真的如你母亲说的那样吗？”

“我只问你一句，我母亲是不是沐沉沙杀死的。”韩越铭说。

“是。”沐子言给韩越铭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韩越铭说，“她如今尚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而她弑杀母亲的罪名也成立，我现在要求你靖王府交出沐沉沙，这有何不可呢？”

“韩越铭，你别告诉我相处这么久你不知道沉沙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她会无缘无故地去杀人吗？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母亲啊！”沐子言质问韩越铭。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你们精心设计安排的？”韩越铭反问，“本来一开始安排我入宫与她相识的人是你，安排我们成亲的是皇上也许也是你们，说不定你们早就掌控了这一切，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不是吗？”

沐子言被韩越铭的这话给气笑了，这样的逻辑倒相识韩越铭的母亲会说出来的，可笑的是韩越铭也全信了。

沐子言知道眼前的人刚刚经历了人世间最沉重的痛，可是还是不自觉地气他下这样的结论。

“韩越铭，你现在心情悲痛，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沐子言说，“若是你今日当真要大动干戈，让靖王府血流成河，我沐子言奉陪到底！”

沐子言语罢，四周凭空出来好些人，立于沐子言的身后，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军队。

“你想要做什么？”韩越铭看到沐子言叫出了一些并不是王府守卫的人，比起王府守卫这些人看起来更像是江湖人士。

“做什么？”沐子言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今日你在此包围靖王府，你希望靖王还击还不还击，若是还手了，怕是要被天下人骂他忘恩负义，定国公死在西北边关，尸骨未寒，他就对他留在世上的独苗下了狠手！若是不还手，你又岂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这靖王府的守卫，靖王的铁骑和你现在领着的这些人都是我大魏的将士，岂有让自己的兄弟自相残杀的道理？”沐子言又说，“不如就来我来会会你，反正你要怪要恨的人理应包括我，那么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应该不存在任何问题。今日站在我身后的，不是朝廷的将士，不吃军饷，不拿俸禄，为我所用，听我命令，今日你与相斗，算我沐子言个人的，与靖王府无关，与靖王楚枭无关！”

“十八奇士。”

“属下在。”

“扫平靖王府门口的所有人！我要这门口原本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一个多余的人都不能站着！”

“是，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