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沐子言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在这里，最能理解洛芸娘的心情的人是她，师兄走了，她就必须帮师兄照顾好他这一生最爱的这个女人。

然后再找出凶手，为师兄报仇。

“芸娘，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我们还有事情要做，我们要处理师兄的身后事，要找到杀害师兄的凶手，要为师兄报仇雪恨。”沐子言对洛芸娘说道。

如果仇恨能给洛芸娘活下去的勇气，沐子言情愿她从现在开始活在仇恨当中。

洛芸娘像是被人抽干了全部的力气，瘫软了下来……

幸好素衣及时扶住了她……

“为什么，我寻他十年，始终相信他还没有死，只要一天没有见到他的尸首，我就一天不会承认他的死亡，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他……可是老天却那么残忍，在我们重聚一年后，就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洛芸娘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们的生命交缠了太多了，青梅竹马，然后是十年的分割，然后爱恨交织的三年……然后……

这一年多以来，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填补着她心里的空洞，心里的创伤……

“子言，带我去……”洛芸娘说，“带我去看他……”

“主子？”素衣询问沐子言。

沐子言点头，“带她过去吧，照顾好她。”

洛芸娘的痛苦不是谁的三两句话就可以消除的，这份苦没有人能替代她品尝，只有她自己。

沐子言不禁想，如果有一天，楚枭出事了自己会怎么样，她能坚强吗？

沐子言无法想象。

这一夜，洛芸娘守着凤梧的尸体哭了一晚上，再一次哭晕了过去。

楚枭在外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楚枭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楚忆棠，两人皆是满面的倦色。

沐子言和楚忆棠彼此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安慰不了彼此。

大师兄走了，那个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们的大师兄就这样永远地睡着了。

“有没有查到什么？”沐子言问楚枭和楚忆棠。

楚枭摇摇头，“言儿不要着急，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京城之中能伤得了凤梧的人并不多，我们迟早能把他给找出来的。”

“我知道急不来。”沐子言垂头，“你一夜未眠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楚枭：“我无妨，该休息的是你。”

沐子言摇了摇头，她现在去睡，也未必能够睡得着。

楚忆棠说：“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小宝宝。”

上次一别，两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面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沐子言还是摇头，“师父知道了吗？”

“师父自从上次在顾家现身之后就不知去向了……”楚忆棠答道。

不知道师父现在何处，也不知道如何把师兄的事情传达给他知道。

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吗……

也许已经……

“你和大师兄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你可有什么线索，例如师兄有得罪什么人？”沐子言问楚忆棠。

楚忆棠摇头，“若说嫉妒师兄的人，应当是有很多的，若说结仇，我并不清楚，印象中师兄应当没有与人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