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本以为他是处理了一夜的公务,可当走近了看才发现,他正在作画,而画中的人,正是自己。
“你……在画我?”沐子言惊喜地问道。
楚枭已经很久没作画了,那个书房被他尘封了之后他几乎没再提笔写诗作画。
而且沐子言在楚枭那个尘封的书房里面只见过他画山水的,画人物的还是第一次见。
“喜欢吗?”楚枭问沐子言。
沐子言红着脸点头,高兴得很呢!“第一次见你画人。”
“你喜欢就好。”楚枭道,“不过不是第一次。”
说着楚枭从旁边的瓷罐子里面拿了一堆卷起来的画轴出来。
沐子言打开来看,发现里面画的都是自己。
沐子言将这些话一幅一幅地打开来看,这里面有男装的她,也有女装的她,有阳光明媚笑容灿烂的她,也有神情忧郁的她。
很明显这些并不是在一个时期画的,画这些话的时候人的心情也并不一致……
“楚枭,你……”沐子言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就是说不上来的喜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画我的?”
“很早之前。”楚枭诚实地回答说。
最早……
最早的时候还恨着她的时候,就开始画了,然后就当成“仇人”的画像画的,就是画完了之后不舍得撕掉,然后就扔到一边了。
画的最多的是她跟着楚忆棠一起不见的那三个月,他酗酒,作画,画她,想这样逼着自己放手……
最后也没有做到,所有又去把她抓回来了。
想着,哪怕是相互怨恨一辈子,也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还好他去了,要不然他们恐怕要被这个误会耽误一辈子了。
“楚枭……对不起……”沐子言将男人抱在怀里,她从部分的画卷之中看到了思念和痛苦,甚至在其中一幅画卷上看到泪滴的痕迹。
沐子言无法想象楚枭落泪是怎样的一个模样,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疼。
她没有想过,她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离开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怎么突然说这个了?”楚枭问。
“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沐子言说。
“你该不会以为这上面的痕迹是我掉的眼泪吧?”楚枭说,“这是从酒杯上低落下来的酒。”
诶?
是酒吗?
不是泪吗?
“言儿该不会是以为我一边想着你一边哭了吧。”楚枭说。
“才……没有……”不是就不是嘛,“我不过是看在你画了这么多个我的份上,为自己突然悔婚跑掉道个歉而已。”
所以他把自己找回来的时候态度才会那么奇怪,好像在亲近,又好像很疏离,哪怕是新婚,也选择了忙碌,而不是天天待在自己的身边。
“楚枭。”
“嗯?”
“下次再画的时候不要只画我一个人了。”
“嗯?”
“画我们三个,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