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皇帝的圣旨下的这么仓促，后面的婚礼也准备得十分紧凑。

恐怕皇上在下达这道圣旨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在那个时候选择尽快办完了沉沙姐姐的婚事。

当然在沉沙姐姐大婚之前他就已经完全陷入了困境了。

想起沐沉沙，皇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情，然后转为担忧，然后在看向沐子言的时候那一丝担忧散去不见，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沐子言看着这个已经形容枯槁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人，在他露出了他对沉沙姐姐那一丝温情的时候，她竟然有几分同情于他。

可又如何？

同情亦或者仇恨，都决定要抛开了。

她已经决定和师兄离开，不再管这京城里的是是非非，不再管皇权朝堂，不再管天下苍生。

“当然也因为靖王楚枭出人意料的举动，现在的你已经妨碍不到任何人了。所以也不存在杀不杀你的问题了。”沐子言补充道，“我也很意外楚枭会攻入京城，攻入皇宫，我以为他甚至都不会接平定西北大乱的差事，没想到他接了，而且还拿这个做幌子，来了一招反扑。”

对于楚枭的这一步动作，沐子言也始料未及。

她原本让人除掉皇帝，是为了避免限制楚枭或者顾家、韩家后面的行动，但是楚枭用了最直截了当也是最快的方式，而且非常聪明地将时机选在了穆王攻入皇宫之后。

这样一来他的行动就变得十分的名正言顺了，而之后不管皇上出现什么意外也都可以全部推到穆王的头上去了。

理论上一切都说得通，唯一说不通的是……沐子言所认识的楚枭并不是一个对皇位有迫切渴望的人，他不应该这么急切地想要争夺皇位才对，那么这么着急地攻入京城掌握主动权就不太符合他的作风了……

要知道，如果师兄不答应她选择在这场斗争退出去的话，接下来楚枭和师兄之间必将迎来一场恶战，这对于原本隐藏实力有着额外优势的楚枭来说并不是最优的选择啊！

楚枭到底在做什么样的打算，沐子言也不全部清楚。

“逆子，逆子！一个个都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皇上双目通红地说道。

“你最没资格说这个问题了，别忘了楚忆棠今天为什么复仇的。”沐子言道，“对了，你刚才有问我现在是不是和楚忆棠是一伙的是吧？”沐子言说，“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凤梧，楚忆棠还有我，我们三个认识很多年了，因为我们有同一个师父。”

同一个师父，凤梧的师父是谁天下人皆知。

那么沐子言的师父也是……

不等皇帝反应过来，沐子言已经转身离开……

“你回来，为什么，你们是玄道大师的弟子的话为什么不帮朕，辅佐朕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你回来！沐子言！……”

身后的人还在说什么沐子言已经听不见了。

沐子言走到宫殿门口，眺望着远方。

楚枭在攻城，大师兄在守城。

桓师兄说了，他们有退路，即便皇宫被攻陷，大师兄也能全身而退，所以她不需要担心。

沐子言最后再看了眼楚枭攻过来的方向。

对不起，我本该选择和你一起平定大魏所有的混乱的，只是……我不能放下桓师兄，他只剩下我了，我不能再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黑暗中被仇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