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有庸人的用处。”楚忆棠含糊地回答道。

“师兄不怕被卷入纷争之中吗？”沐子言问道。

“我身在纷乱之中，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楚忆棠道，“晋安王府虽然低调行事多年，可与晋安王府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旧部仍在，覆巢之下无完卵，晋安王府本就无法独善其身。”

“所以师兄是要站穆王了吗？”沐子言问。

楚忆棠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很习惯地伸手摸了摸沐子言的头，“棋局未定，岂有随意落子之理？师兄没有所谓的站队，言儿你也莫要轻易追了靖王。”

“师兄要说我追了靖王我可就冤枉大了，我见了靖王逃还来不及呢，若是他肯放过我，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楚忆棠闻言灿然一笑，笑得比正午的日头还要暖上几分。

“言儿答应师兄，不要轻易卷入皇权的纷争当中去，师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楚忆棠很认真地说道。

“我会尽量避开的。”沐子言回答说。

“你的旧疾还有发吗？”楚忆棠又问。

沐子言摇头。

“明日便要离京了，有什么师兄帮得上的地方吗？”楚忆棠又说。

“我的几位舅舅已经帮我安排妥当了，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反正这一趟我只是个辅佐的身份，就算事情最后办不成，也怪罪不到我的头上来，我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沐子言倒是挺轻松的，并没有别人以为的多紧张多害怕。

“嗯，我还记得一年多以前，你我一同去过一趟南淮，那时候还有个小姑娘说喜欢你，你可记得？”楚忆棠道。

呃……

还真有过这么一回事。

沐子言这近二十年的生涯里头，确实有好些个女人对自己表示过爱慕。荷包手帕之类的东西沐子言也曾收到过那么几回。

南淮的风俗比较开放，那回那小姑娘当众对自己表白，二师兄也在旁边，因为这事二师兄没少揶揄她！

“都这么久的事情了，二师兄怎么还记得呢……”沐子言囧囧地说道。

“师兄我记得不记得不重要，怕是那小姑娘还惦记着，若是你这回去又遇上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上次那般逃回来了。”楚忆棠揶揄道。

上一回沐子言离开南淮是“逃”回来的，差点被抓着跟人成亲了。

“没……那么……巧吧……”南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人海茫茫，就算刻意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哪有那么容易就遇上了？“再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位姑娘应该已经找到她的真命天子了吧？说不定连小孩都有了呢……”

楚忆棠笑笑，“总之，祝你好运。”

楚忆棠目光柔柔地看着这个与自己算得上是一起相伴长大的师弟，若非从小一起长大，他都该怀疑这不是师弟而是师妹了。

若真是师妹……倒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