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克礼是从沐子言看自己的眼神中分析出来的。
“我说我可以,国公爷未必信。”沐子言答道,“即便我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我这微不足道的人的性命也无法等同于老夫人的性命。”
确实如此。
事关母亲的性命,韩克礼不可能如此草率地答应一个毫无说服力的陌生人。
“那再加上本王的性命如何?”
外头传来了楚枭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到楚枭走了进来。
“参见靖王殿下。”屋内的男人们向靖王行礼。
“都免礼吧,在老夫人的病床前没有君臣。”楚枭道。
韩克礼、徐太医、张太医:“谢王爷。”
见到楚枭沐子言有些奇怪,怎么他也跟着来了?
仔细一想,定国公府的老夫人病重,靖王殿下过来关心关心也无可厚非。
楚枭当然不是为探望老夫人而来,只是因为沐子言来了,所以他也过来了。
“王爷,您方才所说是何意思?”韩克礼问道,他分明听见刚才靖王说要算上他的性命……
“本王要为沐子言作保,不知道够不够?”楚枭说。
沐子言心道,他跑出来给自己作保干嘛?谁要他作保了?哼,他就不怕自己是个庸医,到时候没把人治好的话,定国公虽然不能要了他性命,但他的面子里子可就都丢干净了!
“王爷,您这是……”韩克礼困惑地看着靖王……
“本王相信沐子言的医术。”楚枭说道。
沐子言无赖也好,卑鄙也罢,医术却是铁打的一般真实,对此楚枭是有切身体会的。
既然沐子言说自己能治,那他便信他能治!
“我也赞同让沐兄弟试一试。”韩越铭也站出来说道,“还是说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后面这话是问徐太医和张太医的。
两位老太医垂头……
“我问你们,让你们给奶奶治病,治好的把握有几分?”韩越铭,“坦白说!不能有半分隐瞒!”
“回世子的话,治愈的把握……小于一成……”徐太医回答说,“老臣不敢有半分隐瞒,老夫人年事已高,这病来得又急又凶……即便是用药,能将淤血化去的可能也不足两成,而且用时长,老夫人不一定能够熬到……”
不足一成……
听到至亲的奶奶活下去的可能还不到一成,韩越铭堂堂七尺男儿的眼泪又一次决了堤。
韩克礼比韩越铭要内敛得多,此刻眼眶也有些湿润。
沐子言见这父子两人这般,有些动容,知道这父子两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她与韩越铭相识不说,母亲与韩伯父又是青梅竹马。
这老夫人的病,她于情于理都该尽心救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