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年战场上的种种，那些杀红了眼的眸子，那流淌着的猩红的血，还有自己那早已被染红了的双手……

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地冰冷，冷到骨子里，冷到心窝子里。

然而此刻，抱着沐子言，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驱散记忆中那些狰狞的东西，让他感受到那一丝丝的温暖……

后来沐子言和楚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近黄昏了，瑞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想来方才定是与桑婕姑娘相谈甚欢了。

若是他知道这位桑婕姑娘其实是楚枭的眼线，不知道心中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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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今天瑞王和靖王一同去了清鸢阁，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皇后娘娘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冷意，“可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不管是靖王的身边还是瑞王的身边她都有派眼线跟着，如今两边的眼线都给她回了同样的信息，瑞王和靖王今天一起去了清鸢阁，待了一整个下午，据说两人似乎相谈甚欢，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奴婢也不清楚，我们的人到了清鸢阁就没跟过去了。”

到底不能跟太紧，免得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尤其是那靖王，是个练家子，近身定然会露出马脚，所以远远地见着人进了清鸢阁就没再跟过去了。

“瑞王什么时候看得上靖王了？这两人居然还能凑到一块儿去。”皇后觉得有些好笑。

“娘娘，若是这两人联起手来，那咱们穆王殿下会不会……”秦嬷嬷担忧地猜测道。

“这两人凑一起本宫自是不喜，但也不担心他俩会弄出什么大事情来，瑞王岂是甘心为他人做嫁衣之人？如今靖王得了宠，骑射比赛的时候还得了皇上亲赐的麒麟玉佩，一时风光无二，瑞王与他亲近多半不会是出于真心。”皇后幽幽地说道，“本宫反倒想看看这两人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娘娘英明。”秦嬷嬷道。

“罢了，先不去理会他们，谅他们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来。”皇后道，“比起靖王与瑞王的事情，陌儿的婚事更要紧一些。”

“那顾媛媛，岂止是不识抬举而已，娘娘不过是念在她出身卫国公府的份上才提了个意思，让长公主过去不过探个风罢了，她竟真当自己是什么稀罕的了，还敢将事情往外头传。”嬷嬷忙道。

为着这事儿，娘娘可是气了好几日！虽然明着娘娘没说什么，可那不过是碍着卫国公的面儿，加上皇上也已经插手了，由皇上出面处理了的事情娘娘自是不好再过问一遍。

“不提那不懂事的丫头，”皇后道，“陌儿的王妃定是要再三考核过的，这方才对得起他的身份。这横竖离靖王的婚事还有些日子，我们这边先挑选着，先寻个日子，找个名目将适龄的姑娘都叫进宫来赴个宴，本宫亲自瞧一瞧，也让陌儿自己相看相看。”

“最近宫里头的花儿开得正好，去年从南淮进宫过来的名贵茶花也正好开了，不如就办个花宴可好？”嬷嬷问道。

“嗯。日子稍稍往后排一下，定国公老夫人正要做寿，本宫不能抢了她的风头。”皇后娘娘特地叮嘱了一句，定国公府如今还是中立的态度，只可拉拢不可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