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子言忐忑了几个时辰之后，刘恒来了，拿着几张供词出现在了楚枭的书房里面。

“王爷，问出来了。”说话的时候刘恒的眼睛在沐子言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一下沐子言便知晓，自己已经被暴露了。

“讲。”楚枭说。

“属下从那些送水的人身上探查出来的，因为是王府惯用的送水人，王府便没有太留意，却不想他们在前几天被卫国公府的人找上了，给了他们银两，还接走了他们的家人。”刘恒说道，“另外属下还让人去顾小姐那套了话，顾小姐今日被罚关在卫国公府不得外出，顾小姐不愿被困，见到那水车便动了心思，钻进水车里想混出卫国公府，不想水车直接进了靖王府，如此也佐证了犯人们所供之词。”

说到底是靖王回来时间不长，靖王府的人长期怠慢留下的隐患，当然刘恒自己也难辞其咎。

楚枭听完刘恒所言，沉默了半晌。

“目的？”楚枭接着问，如果说卫国公府这么做是为了把顾媛媛偷偷送到靖王府里来楚枭是不相信的，卫国公府绝对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目的是……”刘恒看着沐子言……

刘恒视线让楚枭猛地回头，看沐子言，刘恒的意思是在告诉他，这件事情跟沐子言有关系！

“讲！”

之前楚枭还保持着平静，这会儿却突然愤怒了起来。

“是……据那几人的供词说，卫国公府的人要他们从王府接一个下人出来，那个下人就是……”

就是沐子言。

后面这几个字刘恒愣是没能说完，因为楚枭的眼神太过吓人，吓得他后面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小下去了。

书房内沉寂了好一会儿，气氛冷得让人发颤。

沐子言啊沐子言，本王真是低估你了，前有凤梧为你犯险，如今连卫国公府都牵扯进来了，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好，很好。”楚枭连道两声“好”。

沐子言被楚枭看着，整个人不自觉地想要逃，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去，只是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般，自己本能地就想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你退下！”楚枭对刘恒说。

“是！”刘恒连忙退出了书房，将房门一关，双腿立马就软了下来。

刚才王爷那愤怒的样子着实吓到他了，他是见过王爷狠厉的一面的，那浴血如同修罗般的模样，他永远也忘记不了。

那是辽夷之战中他们打得最为惨烈的一场战役，他们被前后夹击，最后围困在一个山坳里面，王爷带着他们一队人马突袭，最后以少胜多在军中被传为美谈。

然而那一天，王爷杀红了眼，身上的衣服每一寸都染上了敌人的鲜血，手中的刀刃更是寸寸饮血……

那个时候的王爷便是这样让人心悸的眼神。

没想到他又一次看到了这样的王爷，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房间里，沐子言被楚枭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虽然没刘恒那么夸张，却也有些心悸。

“本王说过，没有下一次。”楚枭对着沐子言，目露凶光。

沐子言很害怕这样的楚枭，可是怕着怕着，反倒是笑了。